子接出来。
新娘子跟随新郎官而出,拜别父母长辈,出门登上婚车,迎亲礼即成。新娘子也不需要大红盖头覆面,这是后世才有的。
引路人是小舅子晏辞,晏辞首次对崇拜有加的霍珩产生了莫名情绪,他肃着脸盯着对方:“你需善待我的阿姐,不然……”
他攒紧拳头,一字一句地说:“不管你冀州霍侯如何势大,我绝不善罢甘休!”
“你大可放心。”
霍珩微笑一敛,郑重地道:“我必善待你的胞姐,此生此世,不违此诺。”
二人重重一击掌。
接着再无阻滞,霍珩直入晏蓉闺房,她端坐抬头,正见一黑红深衣的高大男子逆光而来,器宇轩昂。
背光乍看不清他的五官,唯一双黑眸熠熠生辉,眉目间带着喜意,还有柔情。
晏蓉不禁微笑。
其实在喧闹越来越近时,即使晏蓉再镇定,也难免有些紧张,此刻对上这一双眸子,她突然平静下来。
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手伸到她面前来,她嫣然一笑,将左手轻轻置于其上,他微笑握住这只柔荑,轻轻把她拉起来。
他的手温热有力,安全感十足。
晏蓉跟在他身后出了闺房,出了沁着梅香的院子,踏上回廊,一路出至前厅。
喜乐震天,欢呼声不绝,晏蓉对安坐上首的父母盈盈下拜,“女儿拜谢父亲母亲养育之恩。”
情动时,她不禁泪盈于睫。
“好,好好!快快起来我的儿!”
晏浔彭夫人喉头哽咽,但见女儿如此,他们生生把泪意忍住,忙上前扶起她。
“此一去,你为霍家妇,当与夫婿和睦,举案齐眉。”训懈的话,晏珣一句都不说,话到最后老泪纵横,彭夫人已经用帕子捂住嘴无声哭泣。
晏蓉眼前水雾迷蒙,她呼吸急促难受得很,好在理智仍在,忙低下头,让泪珠垂直坠下,免得花了妆容。
一家人最后还是哭了一阵子,礼官不敢耽误吉时连连催了两次,这才仓促分开。
晏蓉低着头跟霍珩往外走,她情绪低落,用帕子轻轻印着眼角泪水。
霍珩心有怜惜,低声和她说:“日后,我多与你回来可好?”
“好。”
晏蓉抬头,冲他一笑。
虽然她很清楚忙碌如他,怕也抽不了太多时间陪她回娘家,且就算时间有,她也不好经常回去,毕竟头上还顶着一个荀太夫人呢。
但心意她还是领了。
描金绘彩的宽大婚车停在太守府正门前,大红帷幕层层悬挂,新人一出正门,喜乐大振,有序围观的百姓欢呼声不绝。
霍珩亲自搀扶晏蓉登上婚车,随即他翻身上马,回身对送至大门口的晏家人一抱拳。
迎亲队伍返程。
晋阳城的百信很热情,一路贺喜声不绝欢送,大红帷幕低垂,但婚车里头的晏蓉依旧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是晏氏牧民数代,宽厚仁和,民心所向之故。
晏蓉侧耳倾听,她衷心希望,这份乱世下难得的安静祥和,能一直持续下去。
*
路有尽头,婚车缓缓前行,最终还是出了晋城城南城门。与三千亲卫汇合以后,霍珩下令稍稍加快速度。
他打马行至婚车旁,问:“阿蓉,可有颠簸不适?我们需略走快一些,不然傍晚怕是赶不上歇脚的驿馆。”
回程就不在云乡停歇了,霍珩计划最迟五天返回邺城,留一天时间给晏蓉休憩,以防吉日她因疲惫精神不振。
“我并无不适。”
晏蓉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她正在车内宽衣,这婚服还得吉日当天穿的,得换下来妥帖收好不能弄脏,不然路上可不好浆洗。
“再快些也无妨,我感觉尚可。”婚车宽大,冬季垫得厚厚的,感觉确实好多了。
晏蓉说话时拢了拢大毛斗篷,一边让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