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敌,太原一直努力往那边埋钉子的,虽晏庆警惕一次次清洗,但总有漏网之鱼且混得还不错的。
饶是如此,太原也并未收到这个消息,可见晏庆的秘而不宣。
她却毫不怀疑消息的真实性。一来霍珩不会拿这种事骗她;二来,良种在太原,已经到了大范围推广这一阶段了。经手的人多,涉及地域也广,消息有所泄露,其实不奇怪。
晏蓉突然很庆幸,结盟来得很及时,有了冀州作为坚强后盾,并分担走了一半注意力,对太原其实是大好事。
太原不够强,手里有诱惑力太大的东西,太容易成为香饽饽了。
这么一想,其实晏庆的大军压境也挺及时的,倒促使晏珣尽早落实了寻找盟友之事。
霍珩拍了拍她的手:“太原冀州,乃你我二家所辖之地,兵强马壮,即便有心人觊觎良种,也不过弄些鬼祟伎俩罢了。只要我等不轻忽大意,便无大事。”
晏蓉赞同:“表兄所言极是。”
这二人俱眼界开阔,见解也雷同,说话历来十分投契,你一言我一语的,粗线条如晏辞也不禁砸吧砸吧嘴,话说自己好像插不进话怎么办?
凉拌!
他抹了一把脸,硬是挤进去说了:“表兄和阿姐说得极是!”
三人在马车上说一路,没想的是,这些鬼祟伎俩,居然来的挺快的。
一进门,正左顾右盼的大管事阿石伯忙小跑过来,匆匆见了个礼,道:“老奴见过君侯,见过女郎郎君,郎主正在外书房呢,让奴一见车驾归,便请三位主子过去。”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三人对视一眼,直接往外书房去了。
进得外书房,里头就晏珣一人。他正跪坐在书案前,垂首蹙眉看着手里一张不大的布帛,布帛上头写满蝇头小字,看样子应是书信一类的东西。
“你们看看,这是阿蓉表兄彭澈中午送过来的。”
晏珣午后酒醒,而彭澈借口给姑母请安求见,他匆匆梳洗见人,对方却呈上这么一封书信,并略带愤怒地说明前情。
晏珣赞扬勉励内侄一番。对方识趣退下后,他怕有人盯梢太守府,为了避免彭澈告密之事提前暴露,他按兵不动,没有立即招心腹幕僚进府,而是等儿女和未来女婿归家后,先和三人商议一番。
“阿蓉,阿辞,你二人以为如何?”
晏珣斟酌了一二时辰,已有了腹案,只是他历来喜欢集思广益,先问了儿女,又笑着对霍珩说:“伯瑾,老夫就不见外了。”
在这种敏感的时刻,对方头一个图谋的若非破坏结盟,那必是涉及粮坊,两者皆涉及冀州,因而将霍珩排斥在外不大合适。
在座四人心知肚明,晏珣说着客气话,霍珩便回了句:“姨夫多虑了,珩乐意至极。”
晏蓉已匆匆看罢书信,她递给旁边的霍珩,秀眉轻蹙:“阿爹,对方的目标应是粮坊和良种。”
两家结盟没那么好破坏的,而良种重要性不亚于结盟,霍珩得了它,如虎添翼。
晏蓉告诉父亲:“阿爹,刚才我车驾出城西粮坊时,感觉左近有人窥视。”她看了眼霍珩:“表哥告诉我,西河已经得了良种消息。”
晏辞仔细看了看那不知是半个还是小半个的红印:“西河晏庆,封蔺侯。”作为最大嫌疑人,他刚好切合了x侯之印。
“阿爹,我们可以将计就计吗?彭表兄佯装答应,日后与之周旋,借此获得更多消息。”
晏蓉这个主意是挺不错的,只是霍珩却笑:“此人若是晏庆,怕是不会轻易中计。”
作为将来的大敌,霍珩早早就将注意力放在晏庆身上,对方的行事作风他颇为了解。此人多疑,若要取信于他,恐怕彭澈头一个任务就得办得漂亮。
晏庆头个目标,恐怕就是粮坊和良种了。
可惜不管是晏珣还是霍珩,都不允许这两者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