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黛又是哼笑,还想怼他,但想了想后,临时改口,好整以暇的说:“随你。”
等将陶士铭撵走后,宁黛看着桌上摆开的财产,继续头疼如何合理安排。
晚上的时候,聂珑来了。
见的情景,和陶士铭来时见的一样。
他笑了下,好奇问道:“夜里晒这些,是要吸收月光,以期再生出一些来吗?”
宁黛双手托着腮,闻言抬眼望了他一眼。
视线从他带笑的面上,一路移到他手中的绅士手杖,忽然问:“聂先生,你这腿,是逞凶斗恶时伤的?”
聂珑笑意顿了顿,径自走到一旁坐下。
这个问题,并不是宁黛第一回问了,只是聂珑口风严实,愣是没说起过,外边的人也是个个守口如瓶,所以宁黛到现在都不知道原因。
这回再提起,其实也并不抱什么期望他会回答,见他无意说起,宁黛也就顺势换了话题:“既然腿脚不方便,就要特别小心点啦。不方便的地方,最好少去,别太把自己当正常人。”
聂珑笑了起来,这样的话里有话,他怎么会听不出来,笑意挂了一阵,他忽然道:“过两天,我要回南边。”
宁黛波澜不惊的应了声:“哦。”
聂珑说:“南边有些事需要我回去主持大局。”
宁黛点点头,接的快:“好的。”
聂珑停下还欲讲的话,定定的看着她,将一部分话剔去,重新整合了语言:“南边眼下事多,也不方便带你过去。你先留在燕京,等我那边的事都忙完后,再来接你。”
宁黛放下一只手,改用一手支起下颌,如此也抬高了视线与聂珑的目光相对。
她莞尔一笑:“我是不是该祝你一路顺风啊?”
聂珑正要开口,她抢在之前又说:“要不还是祝点实际的,祝你余生都顺风。”
他凝视着面前的人,她说话时的语气总是不正经,可他从她的眼里看到了真心。
余生都能顺风。
确实是最美好的祝福。
他勾唇笑了起来:“谢谢。”
笑对了一会儿,宁黛顺势抛了个媚眼:“晚上留下来呀?你都没在我这里住过。”
聂珑不禁笑出了声。
夜里,情绪激烈。
或许是感觉有所不同,两人都觉得史无前例的和谐满意。
事后,聂珑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抚她的背。宁黛惬意的将眼眯成一条缝,不知睡没睡着。
安静的房间里,忽然一道声音轻声说:“我这样的人,不适合家庭,可突然间,又期望有个孩子。最好是个男孩子。”
过了很久,宁黛呢喃:“不存在的。”
聂珑没听清。
“背首诗我听听吧。”
宁黛噗嗤一笑:“聂先生,你这是……”
聂珑重复:“背首诗我听听。”
“……我今晨坐在窗前,世界如一个路人似的,停留了一会,向我点点头又走过去了。”
沉默。
“没了?”
“没了。”
又沉默。
“你这是在欺负我这粗人没有文化?”
宁黛笑了,过了会儿,拖着懒懒的语调背了一段不着头尾的诗词:“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背了一半又没了声,聂珑忍不住叹气,他低下头看,却见宁黛已经睡着了。
……
第二天早晨起床后,聂珑再坐了会儿就回去了。
再过了一天,就带着乘火车南下。
他走的那天,宁黛没去送他,聂珑也没让她去送。
过没几天,南边战事正式打响。
一时间人心惶惶,但同时也更加激发了邱严清、陶士铭这些文人的创作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