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回头往车门外看，但薄渐早都走远了。
等薄渐回来，柯瑛还在一楼坐着。
他没说什么，径直往楼上走了。
“好朋友，”柯瑛看过来，“还是男朋友？”
薄渐脚步稍顿：“男朋友。”
柯瑛没想到儿子会承认得这么坦然。她原本以为薄渐还会再多解释几句，比如说戒指是送关系好朋友，没有别意思。
她也不是傻子，但她以为薄渐总会向她解释几句。
“在一起多久了？”柯瑛问。
薄渐没说话，敛下眉眼，又往楼上走了。
柯瑛站起身：“薄渐。”
薄渐侧头。
柯瑛向他走过去，薄渐他爸忙，所以薄渐从小教育都是她在管。但薄渐年纪越长，她就越管不住他了。
“能不能别每次我要和你说话，你就掉头走？”
薄渐眼皮微抬，露出种懒散倦怠：“你想说什么？”
“首先我觉得你谈恋爱这件事没必要瞒着家里，”柯瑛深呼一口气，“也没有谁会不让你谈恋爱，和你说早恋不好……我和你爸都不是这么死板人。”
薄渐没回答。
“但是你现在长大了，做事情也要考虑投入，回报和代价了，”柯瑛说，“当然我不是说你找一个男朋友，就要付出什么代价，只是你找一个男朋友，一段高中恋爱……你要投入多少精力，它最后能给你什么回报，你想过吗？”
薄渐依旧没有回答。
柯瑛稍放缓了脸色：“有这个时间，你原本可以让自己变得更优秀。”
薄渐还是没有说话。
柯瑛等他应声。
过了几分钟，薄渐问：“说完了？”
柯瑛皱起眉来：“薄渐，你态度好一点。”
薄渐低眼，转了转中指上戒指：“怎么叫态度好？”他漫不经心地问：“承诺我待会儿就找江淮分手，成就一个更优秀自己？”
他轻嗤出声。
柯瑛管不住薄渐，可薄渐也鲜少讽回来，绝大多数时候都是置若罔闻。
她脸色压沉：“薄渐，我一直以为你比同龄男孩子都要成熟，你知道自我管理，会督促自己做应该做事，不会因为青春期叛逆，故意和长辈对着干或者去寻求刺激，做这些没有回报事……”
薄渐笑起来：“做没有回报事，无谓地浪费时间，影响前途，对么？”
柯瑛被截断，愣了下。
薄渐从她肩旁过去，踏上楼梯：“可我喜欢。”
世界上人那么多。有人只做有用事，有人却天天做无用事。
有用事，让他觉得厌烦了。
他喜欢江淮这一件事，他也不想去想有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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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寒假了。
高中生寒假就仨星期，但江淮从学校起码拎回十斤作业回来……市教育局自印语文寒假作业一厚本，数学一厚本，英语一厚本，物化生三门合理综，也是一厚本。
还有大大小小各类有用没用，把学生预想得天天呆在家里没事干只能去敬老院做志愿者寒假实践活动指标以及各门各科老师除了统一作业，又布置散装作业。
江淮回家称了称，算出假如小江要在此寒假中顺利完成所有寒假作业，一天至少要写250克作业纸结果。
血马坑。
狗逼教育局。
放假第一天，小江先在家睡了一天觉，没有完成250克作业纸指标。
等江淮睡醒，已经黑天了。
他习惯性地从床头够过手机来看了眼未读消息……班群消息永远不变“99”未读，还有几个同学，卫和平，赵天青，钱理，几个关系还过得去男生私聊他假期出不出来一起鬼混。
但没薄渐。
尽管昨天刚刚去过薄渐他家，还见过薄渐他妈，但出于一名成熟男朋友考量，一天没有联系，江淮决定象征性地嘘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