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J:嗯。”
“你爷:??”
“Via:??刚刚是不是有谁回复了?”
“8班班主任:楼上的那个号有点眼熟?”
“多加蜂蜜:卧槽??”
“本人勿扰:薄渐?”
-
音乐课放电影。
江淮开了厕所的窗户,叼着烟靠在隔间里,隔间门半掩。
别的班都在上课,厕所没人。
老秦周六晚上给了个电话,江淮扣了……今天周四下午上音乐课,播了部讲父子相依为命的老电影,江淮才想起来要给秦予鹤回电话。
早上七点,老秦应该起了。
江淮:“喂。”
接得倒挺快,但接了就不说话了。
江淮看了眼手机,确定正在通话中,他重新戴上耳机:“秦予鹤?”
“小江。”秦予鹤停顿了一秒,说:“我上周周六给你打的电话,你这周周四给我回过来?”
“这周周四怎么了?”
和江淮说话,秦予鹤憋气:“你怎么不明年再回?”
江淮:“你想我明年回也行。”
“……”
窗外阴雨连绵。秦予鹤翻开被子,赤脚下了床,冷光灯在地板上斜拉出一道极长的影子。“啪嗒”,卫生间的灯也开了。
他发小一向拔X无情:“你还有事么,别通着不说话……”
秦予鹤哑着嗓子:“江淮,我想回国了。”
江淮突然默了。
许久,他问:“你想妈妈了?”
不知道为什么,老秦也默了。
秦予鹤叹了口气:“我想爸爸。”
“……你妈知道了会伤心的。”
秦予鹤:“你闭嘴,我们先不讨论这个话题了好吗?”
江淮:“?”
听秦予鹤那边的声音,老秦应该是在洗漱。从上小学认识秦予鹤,秦予鹤就好和他嘚嘚吧吧、啰啰嗦嗦说一堆有的没的,江淮听了觉得纯属在浪费时间的话。
严格来说,秦予鹤是江淮在路上捡的。
小学入学第一天,小豆丁江淮在班门口捡了一个磕倒在地上,破了一点小皮,但哭得哇哇大叫的小豆丁二号。
然后小豆丁就和他一起生长了六年。
江淮从小就十分难搞,但秦予鹤小时候很软,后来长大了,就和江淮一起变得越来越难搞。
“我十二月十号的机票,回国正好星期六……到时候你会来接我吗?”
江淮抖了抖烟灰:“没空。”
“……”
“等你回来请你吃饭。”
“谢谢爸爸!”秦予鹤趁热打铁:“开个视频吧。”
江淮皱眉:“请你吃饭和开视频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没有。”江淮不好骗,秦予鹤顿了会儿……脸先不要了。他装乖地说:“就是想看看爸爸的容颜。”
这一波就舔得江淮很高兴。但他说:“我现在在厕所。”
“没关系!我不嫌臭!”
“……”
前桌空空如也。
放映屏上父子情深,许多同学都红了眼眶。
薄渐退了校园网,散漫地支着头。笔尖顿在练习卷的最后一道题上,演算出来的最后一个答案已经写了上去。半晌,薄渐扣上了笔帽,起身,出了后门。
还没下课,走廊上空无一人。
薄渐推开了男厕的门。
他抬眼。江淮侧倚在窗户边,手肘抵着窗沿,窗户大开,他叼着根烟戴着耳机,好像正在玩手机。薄渐进来,江淮瞥过来一眼:“你还有别的事吗?”
薄渐稍蹙眉,向江淮走过去。
但江淮好像是在打电话,没看他,说:“没,我打的抑制剂,他上回标记我就是个意外……你他妈能不能别再问我这件事了?”
薄渐走过去,捏了江淮咬住的烟出来:“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