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晁花了一节生物课来回顾曾经的人生, 那时的他自我封闭, 整日都沉浸在没有办法纾解的郁结之中,从来都不关注周围的人, 或许像是王贺永也曾几何时与他擦肩而过, 只是他不知道这个人罢了。
而项野阔的确存在于他的记忆中, 有关这个人的事不多, 就几个片段, 还模模糊糊的。据说项野阔以前留过级,上了高中之后学习成绩是全班第一——倒数的。
他的眼神总是幽幽的,谁也看不明白他一天在想些什么。从他穿的用的也能看出他家境不怎么好, 一双山寨球鞋后边都磨破了, 书包也脏兮兮的,总之整个人就一副丧里丧气好像欠了他一百万的人跑了导致他破产了似的。
跟以前的高晁一样,这是一个格格不入、不被人喜欢的另类, 那时的他们俩好像比惨大赛上的冠亚军,高晁以家庭条件不错每天穿得干净整齐败给了项野阔屈居亚军。
后来项野阔辍学,再也没有了音讯。也许就是同样没法融入集体这个共同点,让高晁对项野阔有点印象, 其他的就完全不了解了。
快下课的时候, 李梦樵戳了戳高晁的肩膀,问他中午是吃食堂还是去校外吃。
高晁想了想, 说去食堂吧, 他想跟项野阔说两句话。
李梦樵理解地点头:“行, 你想骂他的话我帮你。”
高晁举起生物书挡住脸:“我没想骂他。”
李梦樵:“揍他?在食堂动手不好吧, 老师会知道的。”
高晁很佩服小李的脑回路,难道在好基友眼里自己是那么暴力的人吗:“你今天出门的时候,又忘带脑子了。”
李梦樵:“你还忘带奶/子了呢。”
高晁羞涩地捂住胸口:“你就知道盯着人家的胸部,讨厌厌。”
小李一头黑线:“……我还是去校外吃吧。”
虽然项野阔曾经对身陷险境的小炒晁视而不见,但高晁也能理解,毕竟当时的杀马特有三个人,年纪还比他们大,大项那时长得再高也只是个初中生,会感到害怕也正常。再说过去那么久了,高晁早就不生气了。
而且既然老师分配任务了,那就先搞好关系吧。高晁在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特意找到独自坐在角落里的项野阔。
他走过去把餐盘放在桌上,很友好地说:“我们一起吃吧。”
项野阔抬起眼皮儿,用他那幽幽的眼神看了看高晁,很倒胃口似的地把勺子一丢,起身就走了。
高晁转身揪住一个同学:“我有那么难看吗?”
同学:“你好看,你贼好看,能别掐我脖子吗?”
高晁咽下这口气,之后又在某次课间去找大项,说让我们一起学习,一起进步。
项野阔这回终于开口了:“我不需要。”
高晁委婉地说:“我觉得你还是很需要的。”全班倒数第一不需要,那谁还需要。
项野阔的手缓缓握紧,手背上青筋暴起,似乎是在极力克制忍耐。他看也不看高晁,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说了不需要,滚。”
他的手背上有几道伤痕,可能就是近几天弄的。高晁看看他的手,又看看他的脸:“滚?我不会啊,不如你表演一个给我看看?”
项野阔猛地抬眼怒视高晁,这个眼神太可怕,小怂晁立刻退到李梦樵身边:“呵,不学就不学,你记几玩吧!”
李梦樵把高晁拉回座位,说你别理他,他脑子有病。
高晁说我看出来了,他病的不轻。不过才16岁,年纪轻轻怎么就放弃治疗了呢。
李梦樵撇撇嘴,说老班也是,怎么就把这么个货交给你了,回头让你妈给她送点礼吧。
高晁:“……”
由于扶贫对象非常不配合,高晁的工作难以开展,索性就不管了。不过他现在很难不注意到项野阔,这么一注意,就发现了很多事。
即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