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你喜欢满小姐吗?”
步天被他问得一愣,有些莫名,但还是回道:“不喜欢。”
“……大猪蹄子。”元宵吐出四个字。
步天:“……”他似乎也不是第一次听元宵说这四个字。
元宵面无表情继续说:“不喜欢她还追她三年,不是大猪蹄子是什么?”
步天仿佛遭受了灵魂拷问,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结果元宵还没停,又抛出了一记新的灵魂问题:“那你喜欢崔文博吗?”
步天:“……”
他要是说不喜欢,是不是又要被评价一句大猪蹄子?
灵魂问题还在继续:“你跟他交往过吗?”
灵魂问题依旧继续:“你究竟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步天:“…………”
元宵大概是真豁出去了,一个接一个问题抛出,大不了被扫地出门呗,大不了收拾包袱睡桥洞去呗,又不是没睡过,还能没地儿睡不成?
然而这几个问题抛出,他又后悔了,他自从发现自己性向与众不同后这还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结果被昨晚上的梦一折腾就把困扰他的问题问出大半,真被扫地出门睡桥洞不是关键,关键是之后见都见不着步天,这对于一个刚春心萌动的人来说,简直是最残忍的事。
他盯着步天,嘴唇翕动,很想问问步天他能不能把话收回来。
元宵面上不显,内里泪流成河,尤其步天神态自若,与平常无异,越发让他焦虑。
良久,良久,久到元宵差点绷不住想逃时,步天启唇,不急不缓问:“你认为呢?”
元宵:“……???!”
什、什么意思?
步天抬手看了眼手表,提醒:“你好像快到上工时间了。”
元宵充耳不闻,只目光灼灼的凝视着他,似乎想将他望穿。
反而是步天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说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昨天的酒劲似乎还没过,热血上头就说出了“你认为呢”这看似逃避问题却透着心虚的回答。
元宵是海市元家人这点毋庸置疑,而昨晚之后,他基本也能够确定,元宵的性向和“步天”一样,这个发现既让他纠结又让他有点微妙的高兴,后者微妙的高兴让他心情沉重。
元宵喜好男,而且疑似对他有好感,作为一个正常向男人,他不该厌恶吗?
又或者,其实他是个深……柜?
这个猜测少见的让他惶恐不安,但也因为有私生子这重身份在前,即便真是深柜,反而显得微不足道。
可多少还是有些别扭,尤其昨天和元宵有过比较亲密的接触,他的双唇亲吻上了元宵的鼻子,却没有恶心感,甚至因为酒精的缘故想往下探索,当时元宵受惊反应过大,他又怎会无动于衷?比起似乎本就喜欢男性的元宵,他在发现“步天”性向有异前,一直觉得自己应当喜欢女性才是,可偏偏对元宵又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这不免让他困扰。
两人如紫禁之巅备战的武林高手,敌不动我不动,任心中如何巨浪滔天,也不肯先退一步。
最终打破寂静的是步天的手机。
两人同时朝桌上的手机看去,对于这碍事的手机元宵是恨不得直接砸了,步天却悄悄松了口气,再和元宵对视下去,也许他就要怂了。
目前只有通讯录中的人能打进电话,步天看到了“步锦程”三个字,表情一下冷了下来。
元宵能清晰察觉他的情绪变化,再一看他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是他的父亲?
步天没接,第一遍手机铃音很快结束,几秒后,第二通电话又打了过来,这一次,他没选择无视,而是接听。
元宵的教养让他不会去听人打电话,快速将餐桌上的碗盘和杯子收拾转去厨房,并贴心的关上了厨房门。
厨房水声传来,步天隔着玻璃门看着立在水槽前已经麻溜洗上碗的元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