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本事。
所以将自己手下四个最心腹的副将,在周家两兄弟手下各自插了两个。
然周恒此人办事不行,坏事很灵。
他打定主意按兵不动,也不忘当即软禁了谢羽册的人,免得他们抗命出征。生怕叛军一个疯狂,真的烧了他的王府,害死他的女儿。
家国难两全。
周恒最终还是选择了家。
哪怕知道回京后要面对皇上的龙颜大怒,说不得全家都要遭罪。但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们落入叛贼手中。
他离家八载,走的时候小女儿还是小小稚子,如今已然是窈窕少女,对他这个父亲敬慕有加。
这几个月来,父女朝夕相处。
就在昨日,两个女儿还送了他一套亲手做的,崭新精致的夏日常服和靴履。
他深知这些叛贼海寇的疯狂之处。
要是自己坚持出兵,他们不会仅仅烧掉府邸,更会进入其中烧杀抢掠。
那他的女儿要遭受的,绝不是清清白白简单的一死,只怕要受尽折辱,求死不能。
周恒恨得心都滴血。
他没有办法,他只消想一想两个女儿将要遭受的一切,他就不能下出兵的这个命令。
于是他不顾凤山城中浴血奋战的将士,也不顾整个闽地都陷入战火的平民。
只是策马回了王府,于门前与叛军对峙,要求他们不要伤害自己的亲人。
彼时周文然坐在府中,搂着哭泣的妹妹。
她明白,因为她与周静然都是女儿家,所以叛军并没有直接闯入王府,挟持人质——本朝对女儿闺名看的极重。要是曾落入敌手,毁了清誉,那跟杀了她们也差不多。
于是叛军不敢这样做,生怕激的周恒点兵出征。
只是围在府外。
这就给了周文然行动的自由。
她原也是闺阁女儿,少出二门之外。
现在却终于下定决心,将周静然交给自己的嬷嬷。
她孤身一人径直往外走,在满府下人惊恐的目光中,一直来至中门外,与父亲隔着一道朱门相对。
周文然的手里,还拿着从南安郡王书房里取来的一口开过刃的宝剑,寒光凛凛。
她在门内站定,故作害怕道:“爹爹不要抛下女儿。”以迷惑外头为着的叛军。
然在内却持剑逼迫下人在府中各处悄悄洒了油。
她狠下心来,亲手点了火折子,自行将整个南安郡王府付之一炬。
等叛军发现时,已经火势冲天,他们也来不及冲进去抓人质了。
好在南安郡王府是武将世家出身,从来喜欢在府里留一道地道之类的后手。
周文然与周静然才没有活生生被火烧死,反而逃过一劫。
周恒在府外,看着火光滔天,目眦欲裂。
这才命人射杀一众围堵王府的叛军,然后打马回京营,点兵往凤山城去。
然而,此时距离他与谢羽册商议好的,也已经过了十二个时辰。
周琼也不期兄长能干出这种事来。
当场气的吐血。
他一份兵力恨不得分成八瓣用,总算是守住了凤山城以西的三城没有落入敌手。
然凤山城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他也再无兵力去增援谢大将军了。
甚至因周恒之举,周琼手下都差点闹兵变。
起码谢羽册的两个副将,对他们姓周的没有半点信任。
自行带了两队人马往凤山城去支援自家将军,根本不听周琼的指挥。
将令不通,整个闽地就更是乱成一锅粥。
可以说,周文然此举,深明大义,随机应变,比她亲爹强出去百倍。
要不是她这样当机立断,火烧南安王府,逼的南安郡王出兵,只怕现今闽地要失的就不是四城了。
甚至整个闽地,连着谢羽册本人都要折在这场战役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