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因此把我两位哥哥说了一通,只说他们不成器。”
商婵婵心道:反正没聚集在我身上一点。
文杉也点头:“听祖母说,来年的恩科,主考官已定了商侯爷。这可是当今登基来第一科呢。”
因而两人就顺势说起了科举之事——朱家与文家都是子孙繁茂的世家,亲朋旧故更不知有多少,自然有来年要参加春闱的,故而连着两位姑娘都知晓许多消息。
商婵婵见两人说的兴起,便道:“所以两位姐姐已经放弃了我,转而开始聊天了吗?”
话音未落,忽然想起一事:“对了,两位姐姐聊起科举之事,倒让我想起一法子。”
“就像科举,命题才是最重要的。若是我早早就知道题目,只准备一首诗,那其中的典故却是不难掌握。”
黛玉问道:“你还敢去套话不成?”
商婵婵笑眯眯;“不必套话。我只回家先悄悄求了爹娘——长辈所命之题,难道我大哥还能驳回?”
黛玉摇了摇头:“我劝你倒是老实认错,顶多罚一罚抄写罢了。”
商婵婵只道:“最后一回,再不成,我便认了。”
于是商婵婵便只认真学了一首诗,待出宫回府,就先拉着江氏一同来寻父亲帮忙。
商铎向来很疼爱女儿,又有些妻管严,见女儿求到跟前来,夫人又在旁看着,自然肯答应,笑道:“好啊,那婵婵想做什么题?”
“松。就爹爹书房里那株矮松。”
这回的《咏松》,黛玉将每个典故都为她细细写了,叫她记在心中,原诗倒排到后头去了。
且黛玉还为她做了些附加的功课,叫她另背了几句写松的名句,并岁寒三友之类的常识,以备应对考教。
商铎因见小女儿吓得这个样,倒是私下先问长子道:“她既不喜欢,你何苦这样迫着她学,将她累病了可不成。”
商驰莞尔:“是妹妹自误了,之前那回我不过心血来潮唬她玩呢。她若是直言不爱读书,我也就罢了,用父亲的话说,谁家谢道韫还是逼出来的才女不成?”
“妹妹眼见得没有什么作诗作文的天赋,我又怎会强求。偏她自己不肯认不说,还要弄出各色花样来哄人,我才觉得有趣,倒要教教她道理。父亲放心,我心里是有数的。”
可怜商婵婵被前世经验误导——谁家家长敲打孩子学习只是随口吓唬人玩的?何况商家又是诗礼簪缨之族,要求女儿上进好学也是应有之意,于是商婵婵只以为商驰是真的要她上进求学。
而她对商驰的畏惧,绝不下于从前面对高中班主任,于是只能憋出这等,做不出作业我就抄一份的歪点子来。
及至晚膳过后,商铎带着长子幼女入了书房。
因见商婵婵方才用的少,商铎便叫丫鬟们再上几味点心来。商婵婵十分感激:果然还是爹比哥哥强出不少去,上次商驰可是直接就开考了,连断头饭都不给人吃一碗。
商铎见商婵婵坐立难安,就觉得好笑。
这些世家确有长兄如父的规矩,所以弟弟怕哥哥都是应有之意,但从未见过谁家女孩这样怕兄长的。
于是也心肠一软,替商婵婵解围道:“听说婵婵近日在学作诗呢,那爹爹出道题目考你。”
商驰依旧端着茶盏,略微带笑,开口道:“这等小事不必劳烦父亲。”商婵婵只觉得眼前一黑,忍不住去看商铎。
商驰只瞧她这样的神色,就知道她这回是什么把戏,一定是提前跟父亲串通了题目。
他一向知道商婵婵看似乖巧,行事却往往有出人意料之处,更是有些睚眦必报,不肯让人的脾气。虽说她不主动招惹旁人,但如果有人惹了她,却一定要报复回来才罢。
旁的不说,前些日子她在宫里那一晕,定然也是不肯白跪,要给二皇子火上浇油。
商驰因想到:妹妹如今可是在宫中,宫中的水何其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