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挥舞着藤条,带着几个龟公,像赶小鸡似,一一抽了过去,把还在睡梦中姑娘都给拽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
“今天怎么这么大火气?”姑娘们面面相觑,睡得迷蒙。
不敢有任何反抗,赤着脚就跑下了床,狼狈局促地在鸨母面前站成了一排。
孟屏儿拢了拢衣衫,从床上跳了下来,目光在屋里一瞥。
瞥见鸨母身后桌子时,突然呼吸都顿住了!
那桌子上面放着一盘巧果零嘴!正是昨天厨房那个!
她努力让自己表情显得自然点儿,镇定点儿。
鸨母已经在房间里唯一一把椅子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手里把玩着那根藤条,冷笑道:“昨天,咱们家里闹了老鼠。”
“究竟是谁大晚上不睡觉害了馋痨了!给我站出来!”
啪!藤条凌空一挥。
孟屏儿和其他姑娘缩手缩脚,不敢吭声。
鸨母脸色更加阴沉了,倒三角眼一个个扫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孟屏儿错觉,总觉得鸨母视线停留在她身上时间更长。
“一个个都哑巴了?不说是吧?“
“哐当”一声,端起桌上冷茶,灌了一口。鸨母眯起眼道:“不说,我挨个招呼。
“趁现在,赶紧承认,免得连累其他姑娘。”
一片无声、惊惧沉默。
孟屏儿内心挣扎得厉害,眼角余光忍不住瞥了瞥茫然同伴们,不自觉往前迈出了一步。
袖子一沉。
李三姐拽住了她袖子,阻止了她。
鸨母耐心似乎已经用尽了,翘起腿,指挥着龟公道:“给我一个一个打。”
孟屏儿心里一急,猛地拨开了李三姐手,霍然开口道:“是我!!”
这一瞬间,屋里所有人目光都齐齐地落在了她身上。
她吓得面色泛白,直颤哆嗦,努力迎上鸨母视线。
鸨母神色淡淡,似乎并不意外:“终于认了?好个害了馋痨□□奴才!还算讲些义气良心。”
说着朝龟公使唤了个眼神,那两个龟公收到眼神示意,立刻走上前,一个拽住了孟屏儿头发,架住了她。
另一个抬起脚,朝着她下.体狠狠踹了一脚又一脚!
窑|子里向来有个不成文规矩,那就是打身不打脸。
孟屏儿起初还忍住,到后面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哭叫求饶,捂着肚子说她不行啦。
其他姑娘们看在眼里,惊在心里,又不敢上前求情。
不知过了多久,在鸨母示意下,那两个龟公才放开了她。
孟屏儿立刻就瘫在了地上,捂着肚子发出气若游丝□□。
鸨母这才端起茶杯又呷了一口。
“你们这样人家,是把自己身子当地种!仔细自己脸!大半夜害馋痨偷嘴,到时候胖得像头猪,最后苦还是你们!”
“我也没那闲工夫与你出丑狼藉。今天就在这儿把话和你们说明白了,我劝你们趁着自己眼下还年轻,还能做得动,多攒点儿钱,免得等人老珠黄了,又无儿无女。”
这些姑娘们见到刚刚这一顿毒打,听到这一席话又哪里敢反驳,不免黯然神伤。
看着她们乖顺模样,鸨母稍稍满意了下来,叫上那两个龟公走了。
鸨母一走,这些姑娘长舒了一口气,手忙脚乱拥上前把孟屏儿给扶了起来,扶到了床上。
这还是鸨母今天法外开恩了呢。
妓院里那些折磨人花样简直数不胜数,藤条鞭打,踢踹□□,只是最基本。还有那更非人道,就是给妓|女灌屎汤。撑得妓|女们肚子圆滚滚,像大肚子家雀,“上头灌,下头流”。*
人在折磨同类一途上,向来是天赋异禀。
李三姐看着孟屏儿气若游丝痛苦模样,有些于心不忍,“屏儿,如何了?肚子可还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