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的房子真大啊,真漂亮。”
叶夏皱眉,特别想直接把人拽开扔下楼。他强忍着这个冲动,推开门进了屋,没有说邀请人进屋的客气话。
李均宇的脸皮明显和他的脂肪成正比例,他一点也不在意叶夏显而易见的冷淡,厚着脸皮跟着进屋。
叶夏见他鞋也不脱,踩着脏兮兮的脚印就走了进来,强忍着难受,把手里的钥匙以及衣兜里的陶瓷小狗放到玄关的盒子里,去厨房倒了杯水,打算直接无视他。
李均宇在叶夏家宽大又明亮的大客厅里转了一圈,羡慕得眼睛都要红了。
原本,他以为跟着爸爸来到京城,就能住上电视里宣传的那种漂亮的大房子,有落地窗,还有大大的阳台,夜晚站在窗前可以俯瞰大片城市夜景。然而现实永远都只能是想象的劣质山寨版,他们来到京城后,想象中的漂亮大房子变成了狭窄拥挤的半地下室,明亮的落地窗变成了小小的布满了灰尘的天窗,阳台更是没有,至于夜景,住在家里不开灯永远都是夜景,李均宇觉得那就像一间牢房,不,应该说是老鼠打出来的土窝更加形象,住在那里每一日,他都有一种自己再也见不到天日的压抑和恐惧。
更叫人绝望的是,这一切还都是租来的,就算他们住得再久,付出再多金钱,那里也不是他的家,而一旦房东看不惯他们想要撵人,他们就得乖乖收拾包袱滚蛋。
李均宇不想这样,他躺在家里闹,他也想住大房子,住那种他跟以前的同学们吹牛时描述的那种大房子。可是,这一次就算他闹,他绝食抗议,他躺在地上打滚,以前什么都依着他的爸爸妈妈都不再纵容他。
只有奶奶还是宠着他的,奶奶还跟他说,他的哥哥住在繁华地段的大房子里,那里有他想要的一切,而他是哥哥的弟弟,哥哥住那么漂亮的大房子,怎么忍心叫他住在那个憋屈到难以忍受的土窝?
李均宇看着落地窗外繁华的夜景,眼睛都被映亮了,这里真漂亮啊!奶奶果然没有说错,哥哥住的房子就是他一直以来想象的家的样子,他也要住在这里。
叶夏并不打算招待李均宇,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弟弟,甚至相当的厌恶。也许有人会说,错在父母,私生子能有什么错呢?他们也不想出生就顶着私生子的标签啊?
可是在叶夏这里,婚内出轨就是原罪,李均宇带着罪孽出生,他享受了多少来自那对戴罪父母的宠爱,他就应该为此赎多少罪孽,这非常的公平。
叶夏去厨房倒了一杯水,表情很冷,心更冷。等他端着水杯出来时,见李均宇还在客厅里四处看,手里掷着什么,一幅游逛自家后花园,恬不知耻的样子。
叶夏说:“你有什么事?我还有工作要作,就不招待你了。”
他赶客的态度很明确,李均宇却一幅没听懂的样子,腼着脸凑过来笑嘻嘻地问:“哥哥你喝的什么?可乐吗?我也要喝。”说着就径自去厨房,似乎打算去翻冰箱。
叶夏看着他肥腻的脸一阵恶心,目光接着扫见他手里掷着玩的小东西,脸都黑了,怒声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李均宇脸皮是厚,但说到底还是不如那些社会上打滚多年的老油条,被叶夏愤怒的声音一吼,吓得手一抖,没有接住掷到半空中的东西。
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在屋里响起,叶夏低下头,就看见那只他爱不释手的黑色陶瓷小狗落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瓣,碎片在地砖上打着转儿,撞到他脚上的拖鞋才停下。
叶夏脑中嗡一声响,抬眼冷冷看着李均宇。
他的目光中尽是泛着寒光的锋芒,胆小的李均宇在对上那双眼睛时,有种自己已经被他千刀万剐的错觉。
“给我滚出去!”叶夏双眼死死盯着他,抬手指向门外。高级知识份子叶夏从来不是一个崇尚暴力的人,然而人在极度的愤怒之下,谁又能一直保持着理智,做一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