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仪!”
早上八点,丁仪被母亲晃醒。她挣扎着睁开双眼,感到万分疲惫。
“怎么,你这是又做噩梦了?”
丁仪下了床,无奈的点点头。她穿上酒店的一次性拖鞋,露出笔直修长的双腿,“妈,咱们什么时候去见那个大师?”
她快要崩溃了,从十岁头被不小心磕破开始,丁仪几乎每晚都在做梦。梦里面的全部都是一个叫姚安娜的小女孩,就跟拍连续剧似的,一集不拉。刚开始时丁仪总以为自己鬼压床,她的外婆也总是这样神神叨叨的跟她说。
时间长了,丁仪也算是习惯了,只是每次做完梦她总会觉得身心疲惫。而且随着她慢慢长大,梦里的小女孩也在长大,她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窥探着别人的生活,尽管她一点也不愿意。
丁仪将水龙头打开洗了把脸,冰凉的水冲在脸上让她感到清醒多了。
“昨天晚上你都梦到了些什么?”朱丽雅问她。
丁仪刷着牙,将口里的沫子吐干净,“妈,我这会早就忘了,兴许你早些问我我还能记得些。”
丁仪撒了谎,其实她记得,她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脸被人扇的生疼。这个梦越来越诡异了。
“总之你别怕,咱们这次找的这个大师在香港是很有名的,我可是拖了不少关系才能约到他给你算一卦。”朱丽雅也很担心女儿,这每晚都做梦是个人都受不了,她也害怕女儿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丁仪敷衍的点点头,老实说,她自己都对这件事不抱什么希望了。这有名的大师她从小也没少见,就连黄符神水她都喝了不少。但这每晚该来的梦还是依旧会来,比央视的新闻联播还要准时。
记得有一次,她喝了一个神婆烧的黄符水,整整拉了一天肚子,整个人都虚脱了。还有一次,她外婆带着她去当地有名的黄安寺一步一磕头,整整八十八个台阶,额头都被磕出血来了。可是晚上该梦到的还是会梦到。
后来见做这些没什么用,她的母亲又带她去看了几个专治梦游的专家。专家在旁边给她催眠时她倒是能睡上两小时,可这专家一不给她催眠马上又恢复原样。这催眠一次可要花不少钱,丁仪也就没能常去。
折腾了几次以后,丁仪不再相信这些江湖术士,算命先生。这次来香港也完全是出自于散心的目的。
“你这再过三个月可就要去上大学了,这次说什么也要治好你这个病!”
朱丽雅把这当做一种疾病,即使抗争多年也不放弃,颇有种越挫越勇的心态。
丁仪倒有些麻木,甚至是有些害怕,她可不想再喝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了。
香港着实繁华,如果只是单纯的出来旅游丁仪也许会更开心。两人逛着免税店,吃着特色美食,买了不少好东西。朱丽雅大方的刷着卡,毫不心疼钱。
朱丽雅是一名律师,有名的离婚律师,她的离婚官司就是自己打的,随后她一个辛苦带着女儿,好在十年前再婚了。丈夫是个美国的ABC,对她好对丁仪也好。
“大师今天没时间见我们,我跟他约好了明天中午,我听你余阿姨说这位大师能算今生来世,或许他知道你为什么每晚都在做同样的梦。”
丁仪不说话坐在一旁按着手机,只是敷衍的点了点头。
“丁仪!我在跟你说话。”
“我听见了,其实这么多年每天做梦我都已经习惯了。”
朱丽雅听她这么说顿时心疼不已,这孩子从小就没有父亲,她平日里又过于严厉。想到这里,她将声音放柔道,“你放心,这次的绝对靠谱。”
丁仪可不相信,而且年纪越大反而越觉得那些人都是些江湖骗子,这个大师八成也是一样。
“妈,这大师不会又让我喝黄符水吧?”
“我又不是你姥姥,喝什么黄符水。”朱丽雅想起这个就来气,但是对着自己的亲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