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凡是和上一辈战斗玩家有父母/子女关系的,按○;自身不是,只见过这样的同学,没有类似战友的,按×。”
台下鸦雀无声。
有名的战斗玩家,“那一边”的媒体也会常常宣传。他们在媒体口中会有孩子,但从未有过“昔日玩家xxx的儿子/女儿成为新一代xxx”的消息出现。
那些精英玩家子女,要么随父母在国外定居,要么读了《侵蚀》相关专业,却最终没选择这行,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
“○”的那栏仍旧是一个血红的数字0。
“最后。”束钧近乎无情地继续,“凡是和离队战友长期相处、一直保持紧密联系的,按○;离队战友因为各种理由远行,不在身边,联系也逐渐变淡,按×。”
这一回,台下是一片恐怖的死寂。
“○”之后的数字0红得扎眼,犹如鲜血。
人们习惯以自我为中心看世界,生活圈终究有限。就算觉得不对劲,大抵也会考虑着“这只是个例”,随后不再放在心上。就算注意到多次,也会归为视网膜效应。
可在这里的玩家,的的确确是全部样本。
大礼堂中寂静许久,不知道哪个角落传来一声抽泣。这声抽泣眼看着要把气氛点燃——要不是束钧让大家事先收了武器,搞不好会出现更激烈的反应。已经有人试图发动异能,破坏点什么,可惜在束钧的“压制”下,周遭蚀质就像死了一样,没有半点共鸣反应。
“我理解大家的心情。”束钧沉稳道,“但你们必须得知真相——由于庆典事件,祝盛为首的指挥中心决定销毁我们。我不能带你们闭着眼抗争。”
“在座大部分,年纪都不到26岁。寿命限制虽然听着骇人,我们还有时间。只要尽快取得和平,治疗方案的诞生是早晚的。看看我,我也算侥幸活下来了——我会尽我一切力量,让你们活下去。”
人们还在震惊中恍惚,大半回不过神。
“我首先保证一点,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你们不需要与蚀沼、高级变异兽战斗。至于接下来的抵抗,我们已经有了方案,会与各位队长共同商议。”
“若是这些还不够大家信服,可以等待‘官方’的反应。若这里是虚拟世界,他们不会有失联的困扰在,肯定会尽快处理。”
信的,不信的,虽然都在懵,闻言还是舒了口气。
束钧趁热打铁:“最后,我跟大家介绍下——这位是郁金,聚居地的头领,以NPC‘一只眼’的身份帮过挺多队伍。这位是烟尘,之前便经常跟我商讨战术,黑鸟的大家应该对他有印象……他们都是人类,但为我们的安全和权利抗争已久,我们并非孤立无援。”
绝望之中,最为危险的便是非黑即白的无差别仇恨。一旦处理不当,这些愤怒很容易转化成种族间的矛盾。束钧不懂经营经济之类,可他带了这些年的队,人心还是懂些的。
他不至于妄想消除仇恨,但他能提前缩小它的范围。
郁金哪见过这个阵势,被束钧按上台,连囫囵话都不会说了。祝延辰久经考验,气势又强,焦躁的气氛都被他安抚下去不少。他本人又戴了个面具,瞧着就像哪里来的高层人士。
如此这般,束钧忙活了大半天,脑袋累得发麻。好在演讲结束,崩溃的人并不算多——有心理准备的队长们担起责任,率先将战队集合起来。熟人们抱团互相安抚,局面没乱起来。
燃起仇恨的人也有,这些人通常找个角落待着,拒绝交流,不知道一个人在想什么。
束钧将演讲交给胡砚,让他讲讲自己发现真相的心路历程。他自己在各个房间转悠了一圈,将那些冷脸离群的人一一记下。
“这些人,得让胡砚重点关照下。”一个小时后,束钧整个人横在液体槽内,嘴里还嘟嘟囔囔。“艾医生知道怎么做心理疏导吗?”
“她只会让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