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婉你干什么!”
他大步流星的回到卫婉身边,用力从她手中夺下了剪刀,卫婉挣扎的过程当中,锋利的刀尖在皮肉细嫩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卫邑将那把剪刀狠狠丢在了地上,剪刀最锋利处与地面相顶,一下子就变钝了。
卫婉凄然一笑,眼眶红红:“哥,就算没了这把剪刀,我也有很多死法。”
“你威胁?”卫邑气顿时不打一处来。
“就算是吧,”有泪水顺着卫婉的眼角缓缓滑落,“哥,从小你最宠我,我知道你一定不忍心看着我一尸两命。”
她伸手抚着尚未隆起的小腹:“这里面,可是你的亲外甥啊……”
卫邑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冷冷的甩开了卫婉的手。
随即,他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别院拐弯处,卫婉长叹了一口气,扶着门框,身体慢慢的滑落到了地上。
她知道,卫邑不会那么狠心的。
……
眼看到了二月,叶长清仍没有在京都城中听说丞相府要跟状元郎退婚的事。
她慢慢将重心放在了杏林堂中,实际上杏林堂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悠闲,每日来看病的达官显贵络绎不绝,甚至有时还会有皇宫里的人请郎中入宫诊病。
叶长清开始跟着戴箬铭学习中医,虽然之前那件事令他们之间有些不愉快,但戴箬铭有作为郎中的基本修养,毫不吝啬的传授叶长清各种中医知识。
那日雪后初霁,松童外出采办药材了,叶母腿脚便利了,在杏林堂门口由叶父扶着,来回走动。叶长清为了方便看守叶母,便在诊台后抄写药方。
中午正是病人少的时候,原本清冷的大厅中却传来一阵沉缓的脚步声。
叶长清似感知到那股强大的气运,下意识的抬起头来。
果然,是卫邑站在了诊台前。
“是你。”
卫邑微微有些讶异。
叶长清秉持着专业的态度,放下手中的笔,目光落在卫邑粘满鲜血的左手上:“怎么了?”
“手伤了。”
叶长清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白纱和止血的草药,然后走出诊台:“跟我过来。”
卫邑受的是刀伤,记得他身手不错,她有些好奇他是怎么受伤的。
叶长清碾碎草药敷在卫邑的伤口上,伤口很深,草药的汁水渗进伤口里,常人该疼的无法忍受,可卫邑却依旧面不改色。
叶长清用眼角余光睨了一眼他的表情,而后放缓了动作,将白纱轻轻缠到他的伤口上,末了,还心细的系了一个蝴蝶结。
卫邑出神看着那只蝴蝶结:“没想到,你是个大夫。”
卫邑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似乎就是在杏林堂前。
“那我像什么?”叶长清掀眸看他,认真的反问。
卫邑被问住了,看着她,脑海里却完全没有清晰的轮廓。
叶长清一笑,不打算再难为他。
“你的伤口很深,切记不要沾水,等七日以后再来医馆找我。”
叶长清话音初落,便觉得一股淡淡的气运融进了身体。
卫邑微微颔首:“好。”
叶长清本已经打好了送客的准备,可一时间却又舍不得卫邑身上的气运。
她来这个世界已经快要两个月了,至今得到的气运还少的可怜。
她就像个被饿了很久的人,而站在她面前的卫邑仿佛变成了一只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烧鸡。
扰人的事,卫邑分明处理好了伤口,却没有一点想要离开的意思。
叶长清声音平静的问:“怎么,还有事情么?”
“上次香庵寺……你告诉我的都是对的。”想起自己上次在寺中对叶长清唐突的行径,卫邑有些愧疚:“说吧,你需要什么?”
叶长清看着他大方的模样,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