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女子闻声坐了起来,懵懵懂懂的看着门口来人,一双干净澄澈的眸子里闪烁着恐惧。
看着她这模样,景卫邑心里不由一突。
直觉告诉景卫邑,如今的叶长清似乎与从前有些不同了。
他来到她的身边,心里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叶母从门缝中看到叶长清见了新皇迟迟没有跪拜,不由得沉下嗓子提醒:“长清,还不赶紧见过皇上。”
这时叶大丫的神魂已经回到了这具身体里,听到母亲的话,她惶恐的下床跪倒在景卫邑的脚下:“民女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卫邑眉头一皱,低睨着“叶长清”,眸光深了一些。
从前的叶长清性情高傲,就是见了先皇也从未行过跪拜之礼,见了他,更是从未惶恐成如此过。
叶景清向他解释说:“那日从宫中回来,长姐大病一场,高烧三日,醒来以后就什么事都不记得了。”
叶景清也觉得蹊跷,从前的叶长清心思玲珑剔透,而如今的这位,却木讷愚笨了许多。
景卫邑若有所思的对“叶长清”道:“抬起头来。”
女子缓缓抬起头来,还是那张温婉素净的容颜,只是眼底的东西,却与他熟识的那个叶长清截然不同了。
她,不是她。
这是景卫邑心底的声音,尽管他并不想承认。
从前的叶长清眼神里充满傲气和野性,而如今的这个女子眼里剩下的只是一片陌生。
景卫邑想起宫里幸存的太监曾说,那日四皇子兵变之时,曾有一队骁勇的兵马在先皇寝宫前奋力抵挡沛国公领的人,而统领那队兵马的人,就是叶长清。
太监说的绘声绘色,颇具玄幻色彩,他还说等到沛国公的手下死伤大半时,那队兵马却忽然又凭空消失,甚是灵异。
景卫邑却深信不疑,想起她有能令人起死回生的本领,他越发觉得叶长清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在还不了解叶长清的时候,景卫邑曾以为她的目的是祸国的,可如今他却觉得,她是来守护周朝的,如今天下局势已定,她便又放心的离开了。
看着眼前的有些木讷的叶长清,景卫邑隐去了心内的失落,转身对身边的公公说:“摆驾,回宫。”
所有人都对景卫邑这场莫名其妙的行程而感到困惑不已,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找到了心里想要的答案。
长清,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回来。
——
鼻腔里传来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催使着叶长清慢慢睁开了眼。
天花板雪白,眼睫上仿佛落了一层厚厚的霜,叶长清眨了眨眼,不等适应新的身体,眼皮忽然被人用力扒开,小手电筒的光芒直直射进她的瞳眸,瞳孔本能的收缩了一下子。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血压正常、心率正常,病人体征已完全恢复。”
接着,她就被推出手术室,转入了普通病房。
“你终于醒了。”查房的小护士记录着她手术后的心跳和呼吸,“主治医说,如果你这次手术再没醒过来,可真就要下病危通知书了。”
叶长清只勉强动了动手指,这幅身体唯一能动的也就只有手指了。
蠢二黑,竟把自己的神魂附到一个残疾人的身上。
叶长清在心里暗骂一声,而后又动动眼珠问那小护士:“请问,我这是怎么了?”
话一出口,是温软动听的女声。
小护士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出车祸了,颅内出血很严重。送来我们科室的时候,我们还都以为你救不过来了呢,没想到这次手术以后你竟然醒了。”
小护士很年轻也很活泼,多同叶长清说了几句。
她话刚说完,叶长清的脑袋一阵眩晕,这具身体原本主人的记忆瞬间挤进了她的思维。
原主也叫叶长清,是国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