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清知道他不肯相信自己说的,便不再同他多费口舌。
叶母在翌日黎明时分清醒过来,嘴里低声嚷着要水,叶长清一夜未眠的守在她身边,听到声音,喂了她几口水,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是清儿吗?”昏暗的屋子里没有电灯,叶母摸索着将手伸向叶长清。
或许是母女之间的默契,叶母精准无误的抓住了叶长清的手。
“娘,是我。”
叶母先是长叹了一口气:“清儿啊,你爹爹就是那个臭犟脾气,这么多年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就别同他一般见识了。”
“娘,我从未将爹爹的话放在心上。”叶长清轻声安慰着叶母,“是女儿不孝,错信了不忠之人,把你们二老的养老钱都给赔了进去。”
“唉……别说这些了,”叶母无奈,又是叹息一声,“遇人不淑也不是你的错,你爹他……只是一时没醒过神来。”
“我知道是村子里的流言给了爹压力,但想让那些人闭嘴,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过得更好。”
昏暗之中,叶母费力的掀眸看着叶长清,却还是没能看清楚此时她脸上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
叶母有些心疼,又十分欣慰,自家的女儿终于从天真不谙的小姑娘成长起来了。
“清儿,我这病……”
“娘你放心,我已经找到了能够医治你这病的郎中,等天大亮,女儿就出发去京都,把那郎中找回来。”
闻言,叶母微微有些惊讶:“什么,京都?”
叶长清点了点头:“嗯。”
“那太远了……”叶母怎么放心得下,毕竟女儿长这么大了,连县城都没有出过。
叶长清反倒笑着安慰母亲:“不远的,娘您就放心吧。”
“少唬我了,我听你爹说过,从我们这儿到京都得一千里路途呢。”
“没有那么远的,再者说,女儿已经长大了。”
叶母心里的顾虑许多:“可你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呢。”
“凡事都有第一次。”
叶母还要再说什么,叶长清率先开口:“娘您放心,我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的。”
叶母叹了一口气,见叶长清心意已决,自己又无力起身阻止,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清儿,娘什么都没有了,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
叶母握住叶长清的手一再重复,“清儿,就算娘的病治不好,你也要平安回来。”
叶长清重重点头,算是允诺。
看着叶母斑白的两鬓,叶长清心里有些怅然。
这或许是每个母亲心里所想的吧,若自己的母亲还健在,对自己的心,应当也如是。
天色大亮后,叶长清告别了叶母,就踏上了前往京都的道路。
她离开前只跟叶母道了别,叶父仍在房里休息,但叶长清知道,他并不是真的在睡觉,而是抹不开面子,不知该以各种态度跟自己道别。
张卿之与她成亲时曾送她一个银质的镯子作为信物,或许因为当日走的仓促,又或许是因为高中状元,已经看不上那枚银镯了,她被休后,张卿之并没有问她要回那枚银镯。
叶长清见银质很新,便放在了母亲枕头边。若她走之后,家里实在窘迫,也能够当了这镯子解燃眉之急。
她说到做到,并未带走家中一分钱。
现居的村庄,临近国都边缘,交通不便,却时常有从边陲而来的护镖队伍。
叶长清打探清楚了一只队伍去向,正是京都,便跟镖头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和意向。镖头也是个极为爽快之人,听了叶长清的遭遇后就痛快的答应了与她同行。
一切都进行的很是顺利,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叶长清此去京都,也有私心。
小村庄人烟荒芜,说不定来到京都,她就能够找到气运之子了。
前后大概用了半个月,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