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过来说饭菜已经做好了,问要不要端过来。
叶母见叶长清清瘦了许多心疼不已,唤来院子里的二丫和三丫,便让小厮端菜上来。
已经一年没有跟叶家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了,叶长清心里略有感慨,叶大丫的神魂在体内已经渐渐压制不住了,叶长清想,恐怕很快自己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叶母特意命厨房炖了花旗乳鸽汤,给叶长清盛了满满的一大碗:“也不知道你在宫里过了些什么日子,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肯定吃了不少苦。”
侍候人的活计最是难做,何况是伺候九五之尊的天子呢?
叶母打心底里认定叶长清在皇宫里过的委屈,其实不然,叶长清在宫中清闲的很,除了侍候皇上的那会儿,她都是闲着的。
她摸了摸自己红润的脸给叶母瞧:“娘您看,我气色好着呢。”
叶母也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点了点头道:“脸色是好看,到底说是宫里膳食养人呢。”
叶长清暗道,哪里是宫里的饭菜养人,她吸了景卫邑那么多的气运,气色能不好看吗?
舀起乳鸽汤喝了一口,叶长清正要表扬厨子手艺见长,叶景清身边的小厮忽然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说是小厮,其实是叶母买给叶景清的书童,亦是叶景清的亲信。
“墨砚,怎么跑的这样急?”叶母皱起眉头,纳罕的问道:“景清怎么没同你一起回来?”
“公子有要事处理,夫人您别担心,我是回来给公子拿着东西的。”书童墨砚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神色细看之下有些慌张,叶长清猜想定然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叶母又问:“拿东西?是什么东西?”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但公子要的急,容他回来了再向夫人解释吧。”
墨砚说完就飞奔去了叶景清的房间,很快又抱着一只小盒子匆匆忙忙跑出来,他跑到门口,又冒失的折返回来,对叶母说道:“夫……夫人,公子说很快就会有大事发生,让您带着小姐们把门锁严实,千万别出门。”
墨砚说完就离开了,他的话更令叶母惴惴不安。
无心再吃饭,叶母放下碗筷,忧虑不已:“墨砚虽不似景清那般沉稳,但也是不慌的人,如今他来的这样急,定然是出了大事。”
叶长清若有所思的睨着天空之中皇城的方向,一股紫气只冲云霄,龙气也逐渐暗淡下来。
昨晚她就看到帝星暗淡,恐怕周朝易主,就在这几天了。
“长清啊,你弟弟不是一个朝三暮四的人,他既然选定了四皇子,怎么刚刚听墨砚说他又去投奔九皇子了呢?”
叶长清拍抚着母亲的肩膀,“娘您宽心,有些事情,景清自然是有分寸的。”
叶母还是担忧,“长清啊,你说会不会是……这天下要变了?”
“娘,”叶长清忍不住笑,“我们只是平头老百姓,变天与我们有何干?”
“说的也是,也是。”叶母又重新拿起筷子,可仍旧忍不住在心里为儿子担心。
二丫和三丫都还不觉得有什么,二丫拨弄着手上刚问叶长清讨来的首饰,三丫则拿筷子给二黑喂鱼肉。
二黑突然从三丫的手里挣脱开,跳走了。
三丫丢了筷子就跑去追,可二黑脚下仿佛生风了一般,从墙院的缝隙之中飞快的钻了出去,三丫追赶不及,想开门出去。
叶母赶紧拦住她,呵责道:“你没听刚刚墨砚说有大事发生,让我们别出门去吗?”
三丫有些着急:“我就出去把猫追回来。”
“猫重要还是家里人的命重要?”
大概是因为太过着急,叶母的脸色十分不好。
三丫委屈的回到位置上坐好,眼眶通红,眼底积蓄满了泪水。
叶长清拍了拍她的肩膀:“娘也是一时情急,没有真的责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