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娘子是个温柔和气的女人,见叶长清犹犹豫豫的,不由笑了一声,道:“想说就说。”
“娘子,虽然我同你认识的时间不算很长,但我也知道你如今在李家过的艰难。这女人没有娘家撑腰,以后日子只怕是会越来越难。
既然这样,你又何必去抽空打听打听你的家人?我听街坊邻居们说,张大人是个好官,既如此,那老天肯定不会就这么瞎了眼,让好人受委屈。说不定,你家人现在都还活着呢。”
听到这,李娘子先是愣了一下,但旋即眼底又闪过悲戚之色,“我不是没让人去打听过,但是……他们说我家人已经都被斩了。”
她不是没有在半夜期待过,可自从消息传来后,她已经死了心了。
“抱歉,说起了你的伤心事。”叶长清连忙道。
“没事,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再多的苦她也都吞了下去,所以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如果真要说后悔什么,大概就是当时苟且偷生了吧。
“那我就先回去了。”叶长清知道不好再继续说下去,就先离开了李秀才家。
但是出来后,她却觉得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
因为最近李秀才身上的气运在变化,有越来越浓的趋势。只凭着他自己,看他也没怎么埋头苦读,自然不可能随随便便就中了。所以叶长清怀疑应该是和李娘子的娘家有一定的关系。
不过这一切都是猜测,叶长清心里琢磨着,还是得自己去打听一番才行。
到时候如果那位张大人真的没了,那她也就不告诉李娘子。但如果那位张大人还没死……那这事就有点意思了。
遥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叶长清什么身份背景都没有的人,想要去打听这些事,难度很大。特别她一个女孩子,如果一个不小心,说不定还会给叶家带来一些意外。
种种考虑之下,叶长清把目光投向了身为气运之子的叶景清。
于是在叶景清放学回家后,她就在叶景清面前说起李娘子的事,“那娘子真是可怜,李秀才看着斯斯文文的,没想到竟然是三天两头大老婆的人。”
叶长清自然知道叶景清不是那种轻易会为别人出头的人,李娘子的事,如果没有相关的利益,只怕是同情了一回就行,其它的却不会再做什么。
但如果事关他的利益的话,那就又不一样了。
“可怜的李娘子身边也没个家人,被人欺负了也都不敢吭声。”
“据说那位张大人是个好官,为什么好官就会被杀头呢?”
“如果张大人还活着的话,应该会来接李娘子回家吧。”
连续好几天,叶长清都在家里汇报着有关于李娘子的事情,本来叶景清不算很在意,但是听多了后,渐渐的也琢磨出点意思来。
李娘子的父亲他一开始没太关注是谁,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但是一听叶长清说姓张,他不由得就想到了一个人。
张易山。
本来说一城县令还不至于入他的眼,但是张易山这人当初当遥城县令是被贬的。他原本是朝廷五品官员,因为劝谏触怒了皇帝,被一贬再贬,后来到西北当了个小县令。
当初贪污案,朝廷之中确实有不少官员牵连了进去。但是张易山只是一小县令,牵扯的不多,应该罪不至死。
如果说李娘子是张易山的女儿,而张易山又没死的话……
叶景清心思动了动,有了点其他的想法。
……
蒙学里面的学生很多,叶景清是年纪最小的,而里面年纪最大的则有十来岁。其中有个是遥城富商的儿子,叫钱大富,九岁了,是蒙学里的孩子王。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富商的生意据说做的很大,和京城那边都有联系,如果让他帮着打听消息的话,那也不是不行。
想到这,叶景清也就琢磨开了。
几岁的孩子到底还是比较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