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再次送走迎春,大家就觉得好接受了一些。邢夫人身上懒懒的,黛玉怕她劳累,早自己接过看验礼物,对单子造册入库的活计。孙苑听闻,也让奶娘亲自来说:“我现在身子不大方便,对巧姐儿的教导也着实懈怠了。怕她每日只疯玩,求妹妹带她一带。”于是巧姐儿也不得不跟着学习。
贾赦自然是捡起了他的修路大业,因知道那石灰石产地,现在所愁的不过是配方与修路的钱。想了又想,竟让他生生想出了个办法来。
那日早朝,大家就发现从西北巡检回来,从未上过早朝的鼎国公,赫然站在了勋贵一列头前位置。纷纷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早朝怕是不能善了,只等着看是哪些人倒霉。
皇帝也看到了贾赦,就见此人两眼不时扫着勋贵众人,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要说这些勋贵也有些可怜,要来就是降等袭爵的多,偏为着忠平忠安二人相继出事,已经折了一大半,除了一位远在西宁的西宁王爷,竟只有一个吓得托病不出的北静郡王能稍遮门面。
现在贾赦已经是国公之爵,竟是二人之下的第一人,不站在头一排,谁敢站?就是现在站在人身后的人,也让他不时回头的小眼神看得心里发凉:这是找后帐来了吗?
真相还真在大家的盼望之中到来。等朝臣们吵无可吵了,贾赦出列奏道:“皇上,臣贾赦,久闻国库空虚,却有多少臣下仍向户部借银。致使户部常常捉襟见肘。请皇上彻查借银官员,并责令限期归还。”
呵呵。所有朝臣都想到了今日早朝不能善了,却不想贾赦大有拉众人一起同归于尽之势。
御史台的一位率先开火:“鼎国公忧国之心,让人心生敬佩。只是欲正人先正已,还请国公先将自己府上欠银还清,再议他人。”
贾赦看向此人的那一眼,要多鄙视有多鄙视,要多轻蔑有多轻蔑:“这位小御史,大概是新来的吧,”你们御史台的人,老子已经怼得不爱怼了:“难怪不知道,本国公任礼部右侍郎之前,就已经将原荣国府欠国库之银还清了。”
这一句,不光说得小御史无言,也让大家想起了这个搅屎棍的发迹史与战斗力,朝堂上一时安静下来,皇帝就道:“即然众卿再无异议,那么户部就列出单子,由,”看贾赦冲他直使眼色,才改口:“由锦衣卫于户部同办。”
皇上呀,大家只是在想台词好不好,怎么就没异议了?异议大了知道不——从别人手里拿银子,就没有不高兴的,可真让还钱,借得少的还好说,可大家借得都挺多呀。
勋贵们盯着贾赦的后背,恨不得烧出个洞来,难怪刚才就觉得这人来意不善,竟是打的这个主意。要知道,真正借钱多、且现在几乎无力偿还的,以勋贵一派为首。
可刚才皇上已经让锦衣卫与户部同办,那就不是好敷衍过去的了。大家只能在心里想着自己家里有多少欠银,就算是不能全部还上,多少也得还些,才好再找人通融。
可是好些人家借银,已经是国初或稍后的事,现在大家都传了两三代,哪儿还记得那么清楚。下了早朝,就见大臣们人人健步如飞,多是让家里长随回家找帐本的。
贾赦又不出意外地,被请到了大明宫,皇帝也等在那里,有些三堂会审地意思。
贾赦能怕这个?怕他也不上奏了。所以请完安后,坐得那叫一个心安理得。
太上皇只好问:“皇上都和我说了,又是谁让你不痛快,竟想出这样的主意?”
贾赦就一脸得意地道:“上次您去庄子时,我不是与您说过了,要给您修一条再也不扬尘土,还平整的路?可是国库没有钱,拿什么修?”
皇帝就用原来你才是罪魁祸首的眼神看太上皇,气得太上皇骂道:“我一年才出宫几次,用你修什么路。”
“太上皇,这话可就是您不明白了。您没听人说,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种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