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去西府,请大伯母再收留我好了。”
尤三姐就道:“不也和我们一样投亲靠友的,怎么自己能做,别人做不得?不过是仗着自己亲戚好说话。”
惜春一字不让,对着贾珍道:“咱们与大伯母家里是一族之人,两家从来有来有往,就是我住到那边去,哥哥也得把花费银子送去。”我可不是白吃白住。
想那尤三姐,不过借着姿色在男人中厮混,人人巴着、个个奉承,何曾让人如此下了脸面。一时气急,说话越发村气出来了:“小丫头,我看姐姐、姐夫面上让你,你倒上脸了。不过和我们一样让人养着,起什么妖蛾子。不仗着投了个好胎,可让你尤三姑奶奶用哪只眼睛看你!”
“三姐儿。”这次说话的就是贾珍了:“怎么和姑娘说话?”
“贾珍!”尤三姐儿立时将矛头对向贾珍:“怎么,你妹妹就是国公府的姑娘,我们姐妹连句话都回不得了?”明明私下里还你侬我侬。
尤氏听不下去:“三丫头。怎么和你姐夫说话?”二姐儿也直拉她的袖子。惜春正要让她失态:“本来就是,我就是国公府的嫡出姑娘。岂是阿猫阿狗来了我就搭理的。”
贾珍只是咬牙,到底没说惜春一个不字。尤三姐儿见了自然火向上涌:“贾珍,你这个软蛋,让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拿捏,你还算是个男人。”
“哥哥!”惜春只叫一声,看着贾珍的眼里已经满是泪水:“怎么能让人如此说哥哥,都是我的不是。哥哥尽管送我走,再不碍人的眼。管他这府是姓贾还是姓尤。”
说着就唤:“入画,收拾东西。奶娘,去让人套车。让奶哥哥出去定家客栈,若没钱,只管把我的首饰卖了去。”一行说,一行眼泪不要命地往下掉。
尤氏也掉着泪:“妹妹说的是什么话,让嫂子还如何做人。要是妹妹一定要如此,不如嫂子与妹妹一起去,也好过在家里担心。”
“嫂子很不必说这样的话,我走了,再没有碍你们姐妹的眼,自然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得尤氏的泪越掉掉多,自己跪到贾珍跟前:“大爷,都是我这个做嫂子的不贤惠,容不下小姑子,就请大爷责罚。”说着就去拔头上的簪子。
贾珍再无法犹豫,就算是他本打算用尤家姐妹拉拢贾琏,可也得自己的后院安稳才行。现在妹妹要离家出走,媳妇要脱簪待罪,就算是能压下一时,两府的下人联络有亲,不出三天,那府里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要是人家知道,闹得他家宅不宁的,就是这两姐妹,怎么还会看这两人一眼——要红袖添香,可不是红袖添烦。想明白这姐妹已经没了利用价值,贾珍决断起来变快多了:“来人,请老太太与两位姨娘收拾东西。”
又让人叫赖升:“收拾出一份礼来,套车送老太太与两位姨娘回家。”
尤氏就给贾珍叩头:“求大爷好歹念着我的脸面。”
贾珍就劝她道:“如今你也看到了,妹妹不开心,她们住起来也别扭。日后你想自己姐妹了,大可回家看去。多多带些东西,老太太在邻居面前也有光辉。”
一席话说得尤老娘母女三人目瞪口呆。那尤三姐还要再闹,早被尤老娘死死捂住了嘴。她能带着两个女儿还嫁入尤家,自然对男人的心理摸得清楚——看你好时,泼辣些只算娇嗔。可要是看你不顺眼了,就成了破落户。
“给老太太带五百两银子,请老太太买几亩田地。”以后就不必再来。说完贾珍自出门去了。等她一走,尤三姐儿还要找惜春算帐,不想几个膀大有力气的女人已经围上来,立时请她们娘三个去收拾东西。
尤氏深看惜春一眼,发现她微不可见的点头,自己跟着尤老娘回屋看她们收拾东西。
一进了自己的屋子,尤老娘就摔摔打打起来,嘴上埋怨着:“大姐儿,你还算是这国公府的当家奶奶,怎么竟被个小丫头如此拿捏。在这府里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