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想找个人问问, 贾赦凭什么小小年纪就能进宫里的上书房去给皇子当伴读而他只能在家学,凭什么一得实职就居高位而他十年如一日的做五品小官,凭什么就得了太上皇的圣宠给他的儿子赐婚而自己的儿子仍然懵懂无敌,凭什么刚得了实职没几天的父子双双升了官,这些都是凭什么。
没有人能回答,确切的说是贾政现在已经没有了围绕着他的清客听他藏否天下。他在官场又没清高自居没有什么朋友, 此时根本找不出一个人来让贾政问出这个问题。正在他如困兽一般在书房转悠的时候,有人来报:“老爷,太太请您有事商量。”
也好。这个媳妇虽然越来越不得他心意,可在对待大房上的立场上倒和他一致,贾政带着自己的疑问来到王夫人的屋里。屋里不光王夫人在,还有一个眼生的婆子。
见贾政不解,王夫人先掉了泪:“老爷, 这是我娘家嫂子派来的。”
贾政不置可否地微一点头, 王夫人对那个婆子道:“你与老爷说吧。”
那婆子听了这话一下子跪到地上, 未语泪先流。要是一个青葱少女,这样的场景还是很有美感的,可是一个头白半白又一脸褶子婆子就另当别论了。贾政也是常人,见婆子只掉泪不说话,就有些不耐烦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那婆子也是常在各府走动的, 自然看得出眉眼高低,这才擦了擦泪道:“我家夫人多多拜上二老爷, 请二老爷看在亲戚份上, 救救我家大爷。”
贾政一时没想起王子腾家的大爷是谁, 有点不解的看向王夫人。王夫人立刻给他解惑:“是仁哥儿。”这就明白了。王家第三代子嗣不丰,两房只有一个成年的男丁,就是王熙凤的兄弟王仁,也因如此,这王仁得了两房的宠爱,养成了唯我独尊的性子。因他不好读书,贾政对他的观感不佳,平日也不留意,因此刚才没想起来。
得了王夫人的提醒,贾政问那婆子:“仁哥儿好好地在家为他叔叔守孝,还有人到家里欺侮他不成?”
那婆子就是一顿,却不好不回话:“今天太太打发大爷出去办事,谁知不知怎么得罪了府上的大老爷,一言不和大老爷就让人送大爷去了顺天府不说,那顺天府得了府上大老爷的话,竟将我们大爷做重犯压起来,连探望也不能。”
听说又是贾赦惹的事儿,贾政不禁道:“凭什么?”终于问出这句话,哪怕只是对着一个婆子,贾政也觉全身都放松下来。
那婆子是个乖觉的,听出贾政话中的不平之意,立刻接话到:“可见二老爷明理,可不就是不知道大老爷凭的什么。”
这话听得顺耳。贾政也不再问原由,只叫那个婆子:“你和我来。”去找贾赦讨个公道。那婆子见王夫人点头,忙不迭地跟上。
贾政一路越走越觉得自己有道理,这事儿贾赦一定理亏。不说四大家族一向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是看在亲戚的面上也不该把人家守孝的男丁还是唯一的男丁关进大牢里。你说大房和王家已经不是亲戚了,可别忘了还有王夫人呢,拐着弯的亲戚也是亲戚不是。
如此想着,贾政越走越觉得自己气势如虹,那婆子只能一路小跑才跟上。
一到府里,贾政就让人快点却说请大老爷,立等,不见不行。贾赦来时就见不光贾政在,还有一个婆子也在,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贾政一见贾赦到来,当先来了一句:“兄长,此事你做得太过了。”
这一上来就没头没脑的指责,别说是贾赦这个二B青年,换成别人也受不了呀。贾赦不理贾政,只自己坐在那里等待下文。他这个样子,贾政不光没察觉自己有些无理,还觉得他是心虚,于是就更加义正辞严:“那个王仁好歹也是府上的亲戚,兄长怎么能一言不合就将人送官?”你凭什么。
贾赦这才知道贾政所为何来。对这个蠢货弟弟,他只能呵呵。看着婆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