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吻,明明只是亲一下脸蛋的,但姜洛的眸光却忍不住扫过女人微张的红唇,然后就有点喘不过气来。
女人微微眯着眼,显得有些愉悦,她摸了摸自己被亲到的地方,忽而柔声道:“这样就不疼了。”
姜洛好一会儿才明白女人的意思是什么——她是说自己亲她一口等下她洗澡就不疼了。
姜洛拿这样的晋小姐没有办法,最终落败一般跑了出去。
浴室里,还是传出了水声,姜洛的心脏揪了一下,去抱了医药箱气鼓鼓地坐在外面等着。
等下要快些上药消毒才是。
浴室里水花四溅,一道清瘦纤长的身影默然立于花洒下,任由凉水冲刷下来,流遍她的全身,可惜没有冰水这个选项,冷一些的话,反而是霜龙会感到舒适的温度。
失去了遮掩,伤口渐渐在她细白的皮肤上裸露出来,荆棘一般缠绕了全身,实在触目惊心。不过仔细去看的话,会发现有些微小的伤口已经愈合,随着女人的清洗,血痂脱落,露出光洁莹白的皮肤,但大多数伤口仍然还需要休养,有些还在往外渗血。新渗出来的、身上已凝结的,这些加在一起,使得女人身上血污很重,仔细的清洗之下,殷红水流顺着身躯蜿蜒而下,将浴室的地板也染得血红,但不等流入排水孔,它们就诡异地消失了。
是晋春迟在处理龙血。
她的血液是大补之物,虽然不至于要去喝自己的血,但提走血里的精气还是可以的,她实在太过虚弱,这些精气也是她需要的。先前洛儿问她饿不饿,她当然饿,她丢失了大半的血液,现在急需补充养分,觅食迫在眉睫,又岂是一两晚肉羹能帮到的?
又是清洗身体,又是处理龙血,加之伤口剧烈疼痛,晋春迟的动作自然快不来,她后来已是冷汗津津,身上的水滴分不清是水还是汗了,她一手撑在墙上,背脊紧绷,一节节的脊骨清晰可见,而另一只手则拿着已经变成红色的毛巾,不住擦拭着。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脚步虚浮地走出去。
一开门,就有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窜上来,一把抱住了她的胳膊:“怎么洗了这么久?你脸色好差,赶紧回床上躺着吧。”
姜洛又气又急,忍不住抱怨了她几句,动作却小心翼翼,赶紧将她扶了回去,晋春迟缩回被子里的时候,忽觉脚腕一热,是姜洛把她的脚丫抓住了,正睨着她,嗔怪般道:“别动,要重新上药了。”
晋春迟一怔,微微舒展了腿,任由姜洛拿着药涂在她的伤口上。
先消毒,再抹药,纱布是不能缠的,这一类的外伤最忌讳不透风,姜洛有条不紊地帮她处理着伤口,动作熟稔,显然已不是第一次了,只看到她低垂着脑袋,半跪在床上,几缕黑发从脸颊旁垂落,更显得她的脸很小,下巴也尖尖,而她眼神认真,时不时还会心疼地抬头看向晋春迟,问她疼不疼。
无论她问几次,女人的回答都是“不疼的”。
晚上,姜洛睡着以后,晋春迟才因为身上的伤而辗转反侧起来。说不疼肯定是假的,她又不是无知无觉的石头,当然也是会疼的,浑身都是伤的情况下,她很难真正入睡,除非是像先前那样陷入沉眠,但是这次只是睡了三天,就把姜洛吓的不清了,如果她下次不能及时醒过来,不知道姜洛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最好还是先别睡了,等下去找阿商疗伤吧。
这样想着,她又蜷了蜷腿,其实她的双腿都裸露在被子之外,姜洛细心地拿了个小枕头给她垫着,生怕药膏睡一觉便被蹭没了。
但姜洛永远也不会知道,她帮女人处理的伤口,只是女人所有伤口里最轻的。
“晋小姐,你是不是脚还疼着呀?”
忽然地,“睡着了的”姜洛对她说了一句话。
晋春迟没吱声,姜洛道:“你肯定是疼了。”
女人平时睡觉都是很规矩的,哪像今晚?姜洛听着她那边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