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
他有些生气、也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情绪,但仍然保持着略微尖锐的语气,紧皱着眉头,对着年轻的女帝说道,“你不能把你的国家、人民,甚至你的敌人,仅仅是当成一个游戏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寝殿里只有他们两个。
年轻的女帝冷淡的神情中透出些微茫然的情绪,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般,缓缓地眨了眨眼睛。
她和史书里说的不一样。
不落帝王。
史书里并没有说,她带着这么浓郁的、仿佛事不关己的疏离感。做的每件事都是绝对正确,但那似乎只是模拟沙盘游戏里一个必须要完成的指标——
这样是不行的。
“你生气了?”她波澜不惊的语气带上微微困惑,看着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什么令人觉得新奇有趣的东西似的,隐隐有些兴味落在里面,又追问道,“为什么?”
他闭上嘴。
这和史书里不一样。他想道,可无论史书里怎么样,这孩子再这样下去,都是不行的。
***
如果说有什么是比刚才齐木楠雄进来的时候的沉默更诡异,那么毫无疑问是这一刻死寂的空气。
“这位是灵幻新隆,是我请来帮忙的人。”在面容极度相似的两位仿佛天长地久的对视中,鸟束零太只能硬着头皮给大家介绍,“这两位是他的学生,影山茂夫和夏目贵志……至于这位先生……”
他真不认识。
“我是赤司征十郎。”最后还是对方主动开了口。他意义不明的注视着齐木楠雄,蔷薇色的眸中一片晦暗难辨的情绪,青年说话的口吻听起来平静又温和,“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齐木楠雄松开握着糖业的手,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监测生命活动的医疗机器运行时发出嗡嗡的声音,总算让病房内的氛围不至于太死寂。在场的人沉默的对视,情绪各异的目光一触即分,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
置身事外的安室透,消化完目前的情况,满怀敬畏的给自家老大捏了捏被角。
——厉害厉害。
“我说啊。”自称灵幻新隆的男人开口,隔着这么多人,从他这边完全看不见病床上的人,神情略带微妙的说道,“不管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爱恨情仇,现在能让我先看看病人的情况吗?”
“茂夫,贵志。”他示意了一下自己身后的两个徒弟,“你们两个去看看。”
“好的,师父。”
“是。”
面对这种自己不上,反而让徒弟上的行为,鸟束零太意味深长的嘿嘿笑了两声,朝他一阵挤眉弄眼。
“你眼睛抽筋了吗?”灵幻新隆高深莫测的看了他一眼,相当冷酷的问道。
鸟束零太:“……切。”
是的,虽然灵幻新隆的事务所在灵异界已经小有名气,但本人他其实是个彻彻底底的凡人,所有涉及灵能力方面的委托,都是由他撞大运收到的徒弟——也就是影山茂夫少年独自完成的。
(现在又多了个能看见妖怪的夏目贵志,灵幻新隆正在考虑要不要事务所往妖怪方面发展发展业务。)
夏目贵志走到病床边,看清楚病人的样子时,整个人顿时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会是阿业?
明明上次见面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
他正茫茫然的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旁边的影山茂夫已经得出了结论。
“这个人的灵魂已经不在身体里面了。”无论是长相还是身高,各方面都相当贴合自己的名字的影山茂夫少年,语气平淡、若无其事的说出了相当可怕的提议,“师父,要我把她的灵魂带回来吗?”
“嗯?灵魂离开了身体,却依然活着啊。”迅速接收了徒弟给出的信息并分析完毕,灵幻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