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争,开始的毫无意义。”
对话发生在昏暗的酒馆里。墙壁上挂着的、桌子上摆着的,并不明亮的油灯盏,边缘挂着厚厚的烛泪,重重叠叠的光影,让顾客的影子也跟着影影灼灼起来。
年轻的女帝端着敷衍了事的粗瓷酒杯,白皙的指尖轻轻搭在上面,肌肤细腻的像是在发光。
她的目光落在库洛洛脸上,带着淡淡的疑惑,像是在问为什么。
“不满君主的臣子,带着服从自己的属下,掀起一场迟早会一败涂地的反抗。”
他笑了一声。
“君王并不在乎这个臣子,甚至认不出他的样貌,却为了自己所谓的尊严,执意从防守严密的帝都来到战火的最中心。”
“如果是我……如果是我的话。”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将手中的杯子,轻轻磕上糖业手里的,发出微微的一声响。
“胜负并不注定,对吧?”
无论是像个书生的青年,亦或者周身贵气逼人的女子,都显得和这个破旧的酒馆格格不入,但两人恍若未觉,或者也可以说是满不在乎。自顾自的谈着同样格格不入的话题。
这时他们并不熟悉,偶遇的两个人,又碰见了几次,也许对彼此的身份心知肚明,也许并不。话里话外连试探都没有,只是随便和唯一能跟自己对话的人说点想说的。
糖业和库洛洛对视了大概几秒的时间,在什么都不做的时候,这短暂的几秒也像是无限拉长一般,没有了终点。
终于,她微微勾起唇角,并不明显的笑了。
“当然。”
***
“要问我为什么不害怕。”
短暂的沉默过后,糖业面对侠客好奇的眼神,表面平静但是内心十分快乐的玩了个在场的除了自己,谁也不知道的梗。
“因为我发现,你们在动手之前,似乎不怎么调查卖家的背景。”
侠客:“诶——”
“你们抢劫拍卖会,对我(玩家)来说只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我不是卖家,也不是买家,只是个围观的普通人。”
糖业重新把游戏手柄捡起来,看似高深莫测的说着近似于警告和提醒的话,就是不肯回过头,看身后的人一眼。
唉。算了算了,不要计较这些东西,还是开地图比较重要。
“但就算只是个普通商人,我也还是会有几个属下陪我来友克鑫的。毕竟(论坛上说)这座城市实在太危险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的属下现在大概正在到处找我吧?”
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对糖业‘不善言辞却很听话’的印象其实是来源于当时他还有利(没)用(被)价(攻)值(略)而产生的错觉,库洛洛望着糖业写满了冷漠的背影,竟然有种班主任面对叛逆期的优等生突然变成了刺头的惆怅。
正如糖业十分镇定的在幻影旅团的包围中大谈特谈的那样,另一边的安室透,在准备和拍卖会的工作人员询问情况、却发现提前离场的客人和工作人员都被杀害了之后,也只能联络琴酒,告知对方发生刚刚的事情。
尽管一开始,他的确有想过,干脆让糖业就此失踪。
这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显得十分冷酷的念头,确实是在确定了糖业是被别人带走、而不是自己离开的时候,第一个从安室透脑海里面冒出来的。制止这个想法的,也并不是什么多次相处之后萌生的真感情,而是更加理智冷漠的从另一个角度的推断出来的可能。
如果带走糖业的人知道她是的身份,或者说其实不准备要她的性命的话,那么在糖业失踪之后毫无作为的安室透,绝对没办法再继续成功的卧底下去。
不管是琴酒,还是糖业自身,甚至是之前一直表现的无所谓的贝尔摩德,都不会放过【波本】的。
退一万步来说,哪怕糖业真的就此失踪,甚至能够确定她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