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到手脚麻木,脑仁一阵阵地胀了起来。
伤人一千,怕是自损十亿了。
他失去了对周遭世界的感知,连伪装都不会了,薛梨看出了他眼底深沉的痛苦,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凑过去,轻轻吻住了他干燥的薄唇:“原谅一次,不许再凶我了。”
陈西泽闭上了眼睛,任由女孩品尝着他,却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女孩的眼泪沾染在了他的脸颊上,温热,湿润,落在唇上是苦涩的味道。
“什么叫靠着我的同情和怜悯去生活。”亲吻之后,她渐渐冷静了下来,望着他,一字一句皆发自肺腑——
“薛梨对陈西泽,永远只有爱和景仰。”
陈西泽努力地凝视面前这片黑暗的森林,想要透过黑暗,看见她。
可他做不到,他再也看不见喜欢的女孩了。
“薛梨,去看更辽阔的世界吧。”
他不再是她的森林了。
他矜持地从她掌心抽回了手,然而下一秒,小姑娘又紧紧地抓住了。
男人下定决心之后,冷漠得仿佛变了一个人,那不是她青葱岁月里陪伴长大的陈西泽哥哥,变得她完全不认识了。
她开始慌了——
“陈西泽,我不漂亮,不聪明,我又丧又不努力,你在最光芒万丈的时候,坚定不移地选择了我。”
“我也会坚定不移地选择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陈西泽,你别怕啊。”
她再次俯身上前,吻住了他,仿佛只有通过这样,才有唤醒他心里最后那一点柔情的可能性。
以前他最喜欢和她接吻了。
然而这一次,迎接她的不再是炽热的回应,而是无动于衷。
“薛梨,你知道我拒绝女生的样子,不会留情面。”他眼底带了几分漠然,“别逼我叫你滚。”
她还是死死地抓着他,无论他如何口出恶言,都不离开。
很快,薛衍匆匆赶到了病房:“薛梨!”
陈西泽听到他的声音,冷声道:“把你妹妹带走。”
薛衍之前已经和陈西泽通过电话了,俩人已经达成了默契。
薛衍也不多劝,从后面拦腰将小姑娘捉了回来:“先回家,冷静冷静,后面的事儿再说。”
“我不走!他瞎了你看不见吗,我走了他怎么办!”
小姑娘死命地挣扎着,但比力气、她终究还是比不过薛衍一个大高个儿,被强行拖出了病房。
她也不要脸了,死死抓着病房的门:“薛衍,再不放开,我诅咒你痔疮烂屁股。”
“随便。”
薛衍将薛梨连拉带拽地带出了医院,塞进了出租车里,自己也坐了上来,“别傻了,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是要跟你分手,你但凡要点脸也不至于死缠烂打成这样吧!”
“你看不出来吗,他根本不是真心要跟我分手。”
薛衍揉了揉小姑娘气鼓鼓的脸蛋,没好气地说:“不管真心还是假意,既然他提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你还不了解他的性格?”
在出租车启动之后没几秒,薛梨趁着薛衍不注意,拉开车门,不顾一切地跳了下去。
“我擦!”
“你不要命了!”
出租车猛地刹住车,薛衍冲了下来,看着小姑娘拍拍膝盖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又跑回了医院。
薛衍停住了脚步,叹了口气,不再阻拦了。
薛梨这性格,他不可能拦得住她。
她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那一个。
冲锋陷阵、一往无前。
……
薛梨重新跑回走廊,却见陈西泽手里拿着一只黑色的伸缩盲棍,摸着墙走出了病房。
失去焦距的瞳眸虽然让他的眼神缺少了某种桀骜和专注的神采,却添了几分高冷矜持的冷美人气质。
陈西泽学东西很快,就连适应失明的世界,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