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啊!”
王君双手捂着下头,一脸麻木地摇头:“我受不了这个,我要脱——”
“不行!来不及脱了!”
徐洁八爪鱼上身,连推带压生生将她赶出卫生间,用生命阻止她换衣服。
“宁致恒早上七点半的课,我都打听好了!他每天最早到教室,你现在去送情书刚好……”
不由分说拉起来就跑,一口气冲下五楼,连口气都穿不过来。
“你慢点!”她喊 。
“再慢你月亮没了!”
徐洁不减反而加速,外头热乎乎地风扑面而来,飞扬起发丝裙角,划过皮肤。
有够疯的。
王君忍不住伸手挡脸,给作家生涯遮个羞。可是下秒钟又想到:
或许她这辈子再也不会穿着裙子在这夏天里这样跑。
恐惧又期待、真诚地朝某个人奔去,犹如扑火的飞蛾。
所以忍不住。
更加拼命地迈开双腿跑起来。
话说的好听。
现实其实是她们迟到十多分钟,哲学系教室里已经陆续来了好几个女同学。
宁致恒坐在尾排窗边,一串脊背笔直如雪的山脊,目光停在窗外。
王君不远不近地看着他,就像看一张永恒静止的照片,感觉到无形的遥远。
“就八个,不多嘛。”
徐洁数了数人头,正儿八经道:“你就当她们是野猫野狗猪头六,上!”
她推她,她像小丑闯入陌生的世界里。
黑板上密密麻麻的马克思主义,分开认得,合起来压根读不通。放眼望去师姐们个个长发及腰,棉裙布鞋的打扮清爽而妥帖。
连说话语速都是很慢的,温声细语地咬字,笑起来会用手背虚虚抵住唇。
王君不到两秒转回身,说声‘尿急’,匆匆钻进女厕所里反锁上门,之后足足半个小时没出来。直到上课铃哗哗打响,她仍然双手抓着裙摆蹲在坑上,百无聊赖地往脑门上吹气儿。
“死王君,关键时候你又拉屎这么久?!!”
徐洁在外头踱步良久,终于暴躁踩着重步冲进来,万分嫌弃地说:“这厕所臭死了,你赶紧的五分钟弄好,不然沾一身屎味怎么送情书?”
角落里传来回答:“我不想送了。”
“哈?”
那边长长叹口气,“月亮就是月亮,他在天上我在地下,根本挨不着边。”
徐洁无语:“不就个狗男人,有什么好慌的?天底下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这个好你就收下,不好直接换。怎么你们这些人谈起恋爱怎么都变个人似的?我真搞不懂。”
“有那么容易就好了。”
一门之隔,王君托着脸心不在焉地回:“要是喜欢这回事能搞得清楚,就没什么好喜欢的了。”
“哼,算我看错你了。”
“还以为你多潇洒,以前一口一个男人都是狗,结果说到头你根本就是个胆小鬼。”
徐洁抬起腿,不轻不重地踹了脚门板,赌气说:“不管你了,你自生自灭吧!”
“自生自灭也不是这样用的。”
话没说完,一阵气呼呼的脚步声已经迅速走出女卫生间。
哎。
捶着麻掉的小腿,口上重复那个词:“胆小鬼。”
王君生长至今十九年,从未有人说过她胆小。
她总是敢爱敢恨、说打就打,不怕黑不怕鬼,不怕脏不怕男女之别。数不清在泥地里滚过多少次呀,她有她的老虎帮,打起架来不怕闹大。
那么多丫头小子折服在这份勇猛之下,规规矩矩喊声老大。
但徐洁是对的,她胆小。
早在很久之前便隐约感觉到,徐洁所谓的‘狗男人’之称几乎是铿锵有力。
因为大小姐发自骨子里觉得自个儿白白胖胖有福气。管你好的坏的男人女人,看不上就是看不上,反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