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狱寺,你以前都是叫我棒球笨蛋的。”他突然有些感慨地说道,“但是自从……之后,你就叫我山本了。”
狱寺隼人洗干泡沫,拧掉水龙头,草草给自己裹上浴巾,唰地拉开了浴室的门。
背着一把长刀的青年手里不知道什么时拿了根烟,见他出来,很是随意地掐灭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狱寺隼人盯着他。
银色短发的青年比起幼崽版的他要成熟太多,神色郁郁,目光似狼,白色的浴巾只草草裹了下半身,银发上的水滴就顺着滴落下来,一滴一滴滴在他的胸口,顺着肌肉的纹理与横贯在胸口的伤疤流淌下去。
山本武似乎随意地看了他一眼。
黑色的眼瞳在横贯在友人胸膛上的巨大伤疤上一扫而过,最后挪向了一无所有的窗外。
不知为何,他十分短促地笑了一声。
狱寺隼人瞥了他一眼。
青年没管这个不知道发什么疯的同僚。他顺手拿起自己准备在一侧的衣物,躬身下去的时候,背部满是疮痍的伤口也全然袒露在自己的同僚面前。
衣物堆里什么东西呜呜地震动了起来。
狱寺隼人手一顿。
他给自己套上衣服,才慢吞吞地拿起通讯器。
只不过是一眼,刚给自己穿上衣裤的青年就露出了似乎是震惊到一片空白的表情,也不顾后面站着的山本了,就直直地朝着外面冲了出去。
“欸,狱寺?”
奔跑、狂奔,狱寺隼人好像是很久没这样拔足狂奔过了。但是要是想到目的地或许会有的存在,他又恨不得下一刻就到达目的地。
他就这样不顾一切地奔跑着,脑子空白之余还没忘记封锁自己从基地出来的痕迹,却在出现在地面的下一刻朝着某个方向窜去。
那个地方……
刚才看见的那个人是……
…
“诶?”
纲吉抱着一只兔子,惊异地看向再次发出声音的灌木丛。
还、还有一只兔兔?
他有些迟疑地看了过去。
不过不知道该说遗憾还是什么,来的并非是另一只兔子。
来的生物有着银色的短发,碧绿的眼瞳,衬衫凌乱地穿在身上,神色看起来有些笨笨。
纲吉一愣。
他有些迟疑地往后缩了缩,但是好像又认识这个人。
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直觉,迟疑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是……狱寺君?”
不可置信。
狱寺隼人想。
他听见了纲吉的呼唤,大脑刚才还在拼命思考,在听见对方叫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却骤然宕机。
这一瞬间他的脸上浮现了很多表情,悲痛的、内疚的、痛苦到令人质疑怎么会有如此痛苦地表情都杂糅在一个人的脸上。
但他还是上前,单膝跪在了那个抱着一只兔子的、看起来如此稚嫩的孩子的面前。
最终,痛苦而庆幸地叫出一个名字。
“十代目……”
——就算是陷阱,也真是个好陷阱啊。
纲吉原本已经在相信自己的直觉面前的这家伙就是大大的狱寺君了的。然而,对方这个称呼一出,他又狐疑地拧起了眉毛。
“十代咩?”幼崽软乎乎地重复了这句话,抱紧了手里的小兔子。
他问:“你是狱寺君吗?”
狱寺隼人趋向迷离的目光逐渐清醒了起来,他看着面前的小小十代目,心知世界上确实存在能够将过去的某人带到现在的武器——事实上,那东西的持有者就在彭格列。
可问题在于就算是蠢牛的十年后火箭炮,带来的也应该是十年前的首领。
然而,他看了看小小一只的幼崽,忍不住比划了一下。
好小。
!!
纲吉瞪大了眼睛。
如果没有理解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