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确定无人后摸到了某个角落。
只能由孩子伸入的缝隙往往为人所忽视。
“他”轻车熟路地摸到缝隙底部,手再拐一拐——这是由左撇子更趁手的方向——摸到一个盒子。
将盒子放进食物之间隐藏起来,他像以往一样回到了破旧的棚屋。
“欢迎回来!”
响起的声音是他的弟弟,“他”抬起头,目光温和了一瞬,对上同样银发的男孩的眼眸。
对方弯起眼,亲昵地叫出他的名字。
“阵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崽崽突然进入琴酒小哥的副本了吗?】
【好像是这样……?】
【系统——系统出来给个解释——】
【系统滋……系统维护中……】
【崽崽还好吗?刚才是从集装箱上摔下来了吧,感觉很痛的样子。】
纲吉乖乖在心底应答了一声还好。
他倒是没有问题啦,只不过是闭上眼再醒来,就来到了这个新的视界。
人类幼崽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和“弟弟”互动,却没有像是织田作之助那时候一样可以操纵身体的感觉。
他被“束缚”了起来。
不过还能看见弹幕——虽然他们似乎并看不见他。
兔兔挠墙.jpg
纲吉现在所在的是名为“黑泽阵”的男孩的身体。
比起织田作之助过大的躯壳,这个身体比纲吉本身的身体并没有大多少——虽说如此,也轮不到他使用。但是,大概是并非普通的进入方式,这个世界也并不像是织田作之助和太宰那个时候,是按照一比一时间进行流动的。相反,这就像是走马灯,快速地播放着某人的生命。
通过和“他”就像是镜面一样的男孩,纲吉能够确认这个身体正是琴酒——唔,那么“黑泽阵”就是Gin哥原本的名字?
这也难怪他会说日语了。
男孩黑泽阵和他的弟弟是这个贫民窟的一部分。
兄弟二人出生于莫斯科,母亲的一方有日本的血脉,因此拥有日本的名字,会说日本的语言。
但这并没有什么用。
在俄罗斯,这个名字和混血的特点反而会让他们受到歧视。
身为兄长、长得高大的黑泽阵还好,但是出生以来就体弱多病的弟弟常常被冠以劣种的名姓,为同岁乃至更大的孩子们耻笑。
“没关系的。”
当兄长为了他和其他人大干一架的时候,弟弟总会拉着兄长的手如此劝导,“阵哥不要生气啦。”
他像是一束光,自父亲欠下天价债款之后微弱地照在黑泽阵的生命之中。
纲吉能够感知到“黑泽阵”的情绪。
在弟弟露出笑容的时候、在弟弟劝慰“自己”的时候,空旷的心就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填补了起来,逐渐变得充盈。
然后,生命的走马灯哗啦啦地晃过,停留在少年琴酒抬起的手上。
与现在的他差不多大的少年面无表情地抬起手,瞄准了对面与自己如镜像一般的男孩。
对方露出与记忆中无二的笑容,嘴唇张张合合。
“砰——!”
纲吉猛地醒来。
盘膝坐在他身边的是太宰治,黑发鸢眼的男孩看见他,心情甚好地打了个招呼。
“醒啦?”
纲吉见到了熟悉的脸。
虽然知道对方不是自己认识的“太宰治”,但是却莫名地感到了熟悉。
于是吸了吸鼻子,一头扎进了男孩的怀里。
差点没把黑毛猫猫扎了个战术后仰。
太宰治其实还不确定这个小鬼就是“记忆”中藏在织田作之助身体里的人,毕竟他也只看过“织田作”凭借记忆画下来的画像而已。
但是,看见对方的动作,好像又变得确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