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封印出了问题,还是这犀妖不对劲?
思忖间,犀妖已被浮屠子成功激怒,进入狂暴状态。
它的脑门上被砸出一道二尺多长的裂隙,鲜血汩汩涌出,将那根沾满了人族鲜血的独角染得更加红亮。
几名前来除妖的剑修相互搀扶着,聚到了一处。
“嘶,炼虚大能!”白衣剑修瞳仁震颤,“我他妈居然骂了一个炼虚!我方才他妈居然骂了一个炼虚!”
站在他身后的重伤师兄了然地拍了拍他的肩:“日后还敢嘴臭不?”
“敢!有什么不敢!”白衣剑修梗起了脖子,“倘若哪天不小心骂了道君他姥姥的,那才是不枉此生。”
宁青青:“……”没骂道君姥姥,但是骂了道君他媳妇。
那一边,浮屠子与犀妖斗得地动山摇。
两个都是重量级的。
“扎!扎!扎它脑子啊蠢材!这都不会吗!啊?没见它脑子都露出来了?!”白衣剑修又骂。
重伤修士捂脸:“师弟你就闭嘴吧。咱这小宗门哪天要是被灭了,八成是因为你这张嘴。”
“那还有两成呢?”宁青青忍不住插了一句。
重伤修士幽幽瞥过一眼:“他不单是用嘴骂人,人不在身边骂不着的时候,还要一封接一封修书去骂,还有两成灭门的几率,那便在这里了。真是师门不幸啊。”
宁青青同情地拍了拍这个可怜老大哥的肩膀,然后抬眸望向地动山摇的战场。
看着陷入胶着的战局,思忖片刻,慢吞吞地探出了菌丝。
迎风一晃,菌丝疯狂延展。
阳光下,它泛出琉璃般的玉质光泽,在风中一圈、一荡,卷住了犀妖的独角,就像一道长长的牵引索。
菌丝一收,宁青青的身体“嗖”一下飘然掠起,直直落向那只一人长的巨角。
距离犀妖越近,那股浓郁的血腥味便越加刺鼻。
她敏锐地发现,它的四足根处,都密密地溅上了一层又一层血,结成了厚厚的血痂,血痂中,甚至还残留一些细碎残损的肢体。
细想,着实是惨绝人寰。
落到犀角边上,宁青青更是厌憎地皱起了鼻子。
这只尖角不知扎穿了多少人畜,层层血肉淅淅沥沥地淌下,半凝固在独角上。
犀妖发现了宁青青。
猩红的双眼闪烁着暴虐的光芒,它扬头一甩,想要将她抛起来,用独角贯穿。
宁青青动作飞快,用菌丝把自己捆在了独角上。
几下猛甩,如同荡秋千。
犀妖发现甩不掉她,咬也咬不到,于是头一勾,向着前方的城墙猛然俯冲过去,想要将她撞扁在城墙上。
宁青青:“……”它是不是傻?
她灵巧地旋到巨角后方。只听耳旁响彻轰隆一声,砂石的味道扑入鼻腔,她避在角盾后方,看着大大小小的碎石从左右飞溅而过。
毫发无损。
犀妖见一时奈何不了她,便又专注地对付浮屠子去了。
宁青青趁机低下头,在乾坤袋中一通扒拉。
找个能扎脑子的兵器。
临时抱佛脚抱到她这个地步的,想必也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那边,浮屠子后知后觉地发现宁青青居然跑到了犀妖脸上,差点儿没闭过气去:“夫人啊啊啊――”
宁青青抬起一双恹恹的眼睛:“有没有剑,借我一把。得细的。”
浮屠子:“……没有。”
轰砸犀妖的间歇,他补充了一句:“胖子肉多,尖锐的玩意容易扎到自个儿。”
宁青青:“……好有道理!”
她只好埋头继续忙活。
她的乾坤袋里也没什么尖锐的东西,她忽然想起,早些年扒拉混乱的乾坤袋,总是容易被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扎到手指,后来谢无妄把她的东西全抖出来清理了一遍,但凡看见有棱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