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捡回了一条性命,在苗月珠的再三解释下,才接受了自己的病是赵夏知治好的事实。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阿哥,我的命是你救的,按照我们苗家的恩情,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赵夏知连忙闪身一旁,将她扶起来,“额,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当不得如此大恩。”
这时,苗月珠说道:“阿哥,阿秋的两个孩子,一个三岁,一个才一岁,你治好了她的病,就是救了她们全家的性命,我们苗家人,历来恩怨分明,对于恩人,就是以性命相托的。所以,你确实当的起这份恩情。”
阿秋连忙摘下挂在脖子上的银锁,双手捧上,“恩人,请收下!”
赵夏知见既然她们有这种风俗,自己也就不再客气了。
旁边的围观群众,尤其是男人,个个羡慕不已。
在苗寨,女人的地位远远比男人高。
女人的银锁就代表着她的心意,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性命相托。
要是哪个男人能获得一个女人的银锁,那真是值得吹捧一辈子的荣耀。
更何况这个阿秋,不但长得妩媚万千,还是邑水苗寨三大家族,石家的一个重要人物。
用汉家人的话来讲,就是穷
小子攀上漂亮富婆,人财两得。
这时传来一个酸溜溜的声音:“等等!”
是扎打古力。
赵夏知还没来得及找他的麻烦,他倒自己先跳出来了。
“阿月姑娘”扎打古力对她拱拱手,恭敬的说,“我不知这人用什么手段救了阿秋,但是按照咱们黑苗族几百年来的传承,这件事不符合咱们的规矩啊。”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也纷纷反应过来,附和道:“是啊,在咱们苗寨,只有大祭司才有权力给村民治病,几百年来都是这么过来的,今天被一个外人给破了规矩,只怕九黎老祖要降下责罚了。”
“完了完了,咱们邑水苗寨恐怕要出大事了。”
有些胆小的人,纷纷跪倒在地,朝着西面磕头礼拜:“九黎老祖息怒,息怒啊。”
赵夏知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特么的老子救人,倒还救出祸事来了。
“我管你什么九黎老祖,八黎老祖,我就想问一问,你们黑苗的人,打过的赌,还算不算数?”
赵夏知瞪了扎打古力一眼,又斜瞥了苗月珠一眼,心道:“我倒是看看你怎么解释。”
扎打古力涨红了脸,将脖子一仰:“我们黑苗人,一口唾沫一口
钉,你放心,我愿赌服输。”
说完,他狠了狠心,张大了口,竟直挺挺的,将那把牛角尖刀对准自己的嘴巴狠狠的插了下去。
一股鲜血从他的嘴角飚出,再下巴滴落在土地上,摔出一朵朵血花。
“哇”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看着扎打古力还要往下插,苗月珠连忙喝止道:“住手。”
“阿哥,扎打兄弟已经自伤了喉咙,就当给我个面子,我看这事就到此为止,你看行吗?”
赵夏知虽然讨厌此人,但也不得不佩服这人的狠劲,看来苗家人也有不好惹的滚刀肉。
赵夏知无意取他性命,初来此地,也不宜结下生死仇恨,于是正好借这个台阶下。
“既然阿月姑娘发了话,这个面子我当然要给。扎打兄弟,我敬你是条汉子,咱们的打赌就到此为止了。”
赵夏知伸出手来,想握握手表示和解。
扎打古力掀起自己衣服,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迹,又将牛角尖刀在鞋子上磨了磨。
“阿月姑娘,你纵容外人行医治病,这件事我会禀告大祭司,让她老人家决断。”
说完转身就离去。
自始至终没有再看赵夏知一眼。
苗月珠见状,自觉脸上无光,
一脸的尴尬。
“扎打就是这样的火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