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腿坐在客厅茶几边上吃完午饭,一看时间,居然下午两点了。
沈岁进想上楼睡一个午觉,单星回捧了一卷薄薄的蚕丝被下来。
她疑惑地盯着他怀里的被子:?
单星回:“下雨天,要不要一起去车里看雨?”
他就是那样,喜欢把浪漫藏在平凡的每一天里。
沈岁进太习惯他突如其来的任性浪漫了。
她讨厌下雨天,到处黏答答湿乎乎的。一出门,鞋子就像行走在污水池里。雨天遛狗更是一场灾难,她穿着雨衣,博士穿着雨罩和小雨鞋,回到家照样得重新帮小白狗全身抹一遍身上的黑灰。
他是魔法师,能让她讨厌的阴雨天,变得浪漫和诗意。
钻进车里,车顶前后天窗的遮光罩全部打开,四处开始变得敞亮。
再把座椅调成平躺的状态,他们躺了下来。
单星回问她想听什么歌。
“孙燕姿的《雨天》?”好像有点没新意,因为雨天而要听《雨天》。
但是她真的好想睡觉啊,不想再动用精力去脑库里搜罗歌曲了。
一上午喝了两杯咖啡,都没能扛得住昨晚通宵和薛岑连麦。
薛岑在筹备回国的第一场个人音乐会。
这几年,女高音歌唱家薛老师已经在世界各地开过许多大大小小的个人音乐会,不仅已经屠戮过百老汇现场,还马上携夫并子准备回国任教。
早些年国内风气比较保守,妖娆这一挂的美艳型大美女不太吃香,但随着社会风气的开放,薛老师这一挂的美女俨然已经成为审美市场上的抢手货。可惜薛老师英年早婚早育,让众多单身男士痛心疾首。
昨天,薛老师家只有两个月大的孩子闹肠绞痛,可把家里的大人闹的人仰马翻。
游一鸣给沈岁进打了个电话,让她赶紧安慰安慰濒临崩溃边缘的薛岑,孩子交给他和他妈就好。
一边是四月份回国定居,马上在北京举办第一场个人音乐会;一边是刚出月子没多久,身材还没完全恢复产前状态;再来一个恶魔型的闹腾孩子,薛岑已经焦虑地开始提早产后脱发了。
别人的激素余热能发挥到产后三个月,薛岑的焦虑已经让她产后两个月就失去激素加持,开始疯狂脱发。
大美女也有容貌焦虑的时候,于是沈岁进就花了一整晚的时间花式夸她好看。
一会儿夸她那双水波眼含情似西施,一会儿夸她涂脂似的嘴赛貂蝉,总之四大美女在薛岑身上四处显灵,产后妈妈世界最美。
成年后,大家似乎都在忙自己的生活。忙着工作、忙着结婚、忙着生子,生活庸庸碌碌,实在很少有时间和朋友同频同步,去好好聊一聊自己的现状。
沈岁进上次见到薛岑,已经是快半年前那会儿了。那时候单位公派部门两个管理层名额去美国进行进修一个月,沈岁进报名了,她想去美国见一见视频里已经小腹微隆的薛岑。
薛岑怀孕整五个月,沈岁进真是一点看不出薛岑的肚子里居然有一个小宝宝。她的腰还是那么细,无论她的身前身后看,身材依旧那么苗条。
可当薛岑从沙发上站起来,解开风衣腰带,向沈岁进展示她微微隆起的小肚子的时候,沈岁进瞠目结舌地说:“天,岑岑,你是真的要当妈妈了!”
原本她们俩还约定三十五岁左右再生孩子,没想到薛小姐才结婚八个月就当了叛徒。
好朋友怀孕,让沈岁进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少年时的伙伴,似乎真的已经跨进了人生的下一个旅程。朋友在快进,而她好像迈不过婚姻的那道坎儿了,那是沈岁进第一次在心里萌生出真正想结婚的念头。
她觉得自己自从一年多前回到北京定居,从父母家中搬出来,住进她和单星回共同购置的小家里,其实跟结了婚也没什么区别。
房子是他们一起买的,家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