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好见面的时间是晚上八点。
徐慧兰想挫一挫沈海森的锐,戏弄戏弄他,让他讨没趣。
没想到沈海森在实验室呆的完全忘了时间,要不是实验室突然停电了,他可能那晚,压根也不会记得还有相亲这回事。
徐慧兰是八点半到的,沈海森比她晚了两分钟,八点三十二分,才气喘吁吁的出现在徐慧兰的面前,一个劲的道歉,说自己在对一个实验数据,一下专心过头,忘点了。
徐慧兰抱着胸,慵懒的打量着他,还没开口说话,沈海森就直剌道:“也不耽误您了,不瞒您说,我爱人下个月过周年祭,我这辈子除了她,谁也不要。我还有个马上上初二的闺女,她妈不在了,我又当爹又当妈,只想把孩子拉扯大,其他的事,根本没多余的心思去糊弄。”
话说的很明白了,一点也不忌讳冒犯了初次见面的相亲对象,直截了当的透露,他出来相亲,是迫于家里的压力,实在也是被逼无奈。
这通话,倒是让徐慧兰对沈海森有了一二分的刮目相看。
听他这么说,也不像是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了。
徐慧兰便缓和了语气,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让他先坐,又让服务员拿了菜单,翻看起茶饮。
沈海森有些着急,怕她没听明白自己的意思,自己压根也不想相亲,完全没必要在这里继续坐下去浪费时间。
见他久久僵持着不入座,徐慧兰歪仰起头,把视线从菜单上,挪到沈海森的脸上,用对待下属,威严的口气说:“让你坐,那么费劲?”
沈海森不好撂了一个女同志的面子,也就木楞楞的坐下了。
“你喝什么?”徐慧兰又低下头,专心看菜单上的茶饮和点心了。
“你喝就好。”沈海森抬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也不知道电工,把实验室的电路抢修好没有。
“你很赶时间?”徐慧兰头也不抬的说。
“……不赶。”第一次碰上这么难缠的对手。
往常他开头杀了这么一通,相亲对象就没有下文了,双方都是火速离场。
可这回,看起来像是有些棘手。
对面这位从头到脚透着一股飒爽劲儿,剪着利落干劲短发的女同志,似乎一点也不介意他刚刚的无礼和唐突,更好像,有和他坐下来促膝长谈的意愿。
沈海森听说对方已经到了二十九的年纪了,再过两个月马上就三十周岁,世人皆说:女人三十,花期都过了,到时就成了一位名副其实的老姑娘。
难道是老姑娘看起来,比之前几个二十四五,刚上社会没几年的小姑娘要恨嫁许多?怎么打发不走呢?
被他兜了这么一大盆冷水,眼下居然还有闲情雅致的要点咖啡和甜点。
沈海森拗不过对方的执着,便说:“给我来杯柠檬水就行,其他的不要。”
徐慧兰慵懒的合上菜单,招来服务员,说:“给我一杯二锅头,中档牌子的就好,再给我一块樱桃芝士起酥。”
沈海森在心里吓得打了个颤,也没听说过,谁家姑娘,头一回相亲,上来就点二锅头啊?
这恐怕不是来相亲,可能是来撸袖子干架的意思。
徐慧兰又指着对面无所适从、一心想逃的沈海森,说:“给他来杯免费的柠檬水就好,一会的账找我结。”
沈海森出门,可从没让女同志付钱的道理,这一点也不符合他大气的性格。
相亲不成,仁义在,忙接过话,扭头对服务员说:“账我来结。”
徐慧兰抬眸,冷觑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你没花钱,你结什么?别和我争,一会我有话要和你说。”
沈海森听了这话,心叫:快跑!对方果然不是来相亲的。
沈海森幽幽恻恻的缩在一边,听服务面无表情的复述道:“一杯二锅头、一块樱桃芝士起酥、一杯柠檬水。”
也真是奇了,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