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单星回凭着过人的社交天赋,不过短短一天的时间,已经和班上几个男同学勾肩搭背的去操场论起球技了。
听说陆威他爸是体育局的,陆威从小就爱打篮球,他爸便让国家篮球队的教练私下找了两个队员平时锤炼陆威。
单星回听了直呼牛逼,还能有这操作?
于是下午放学便和陆威,还有几个平时和陆威一起打球的男同学,相约去操场切磋切磋。
几番比拼下来,果然是专业的干过了野路子。
单星回第一次在球场上输的这么彻底,别说面子了,就差连底裤都要掉在地上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单星回交朋友,在球场,一整场交接互动下来,陆威对着从来没受过专业训练的单星回能有这样水平的球技,心底也很是佩服,回头还打算自己训练的时候,也喊上单星回一起去体育馆,一块进步。
等单星回和几个男生,满头大汗的回到教室的时候,意外的,沈岁进还没有走。
班级里的同学做完卫生都已经回去了,就连抹的湿漉漉的地板都已经风干很久,留下一道白一道灰的扭曲蛇形拖把印记。
沈岁进把视线从书本上调开,睨着打完球脸颊通红的单星回,脸色更不高兴了。
陆威拧了一把单星回的背,贴在他耳边示意他老实点:“你惹到沈岁进了?”
“没有啊。”单星回不动嘴型,擦着牙齿小声回道。
“那她怎么盯着你,一副要吃人的表情?”陆威拍了拍他的肩,祝他好运道:“我家司机到了,我先回去咯。”
说完拎起凳子上的书包一溜烟跑的没影。
“一起回去?”单星回发出邀请。
沈岁进依旧阴沉着脸没出声,但手上的动作已经开始收拾起书本和笔盒。
单星回单肩挎着书包在前面走,沈岁进踩着夕阳下他长长的影子在后面跟着。
像是故意赌气,并不和他并排走。
一路安静的,就连矮墙和屋檐上的乌鸦叫都特别扎耳。
终于,单星回憋不住了,停下脚步,转头问:“到底怎么了你?”
沈岁进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昂起下巴,别开头,倔强陈述道:“段阿姨让我们一起回家。”
单星回明白了,原来她是生气他放学的时候,没吱上一声,自顾自的打篮球去了。
要不是他的书包还留在凳子上半敞着,她估计还会以为他是撇下她独自回家了。
女孩儿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呢。
单星回差点晕倒,就为了这个,也值得置气?
沈岁进有点委屈,他们男生像另一个物种,永远不会明白女生到底多需要安全感,而答应过的事情没做到,到底会让人有多失望。
譬如爸爸总说等妈妈病好后,他们一起去迪士尼,又譬如妈妈总是答应会好好等着她长大,不会那么轻易的离开。
可到底最后哪一个承诺都没有实现。
妈妈的病根本就不会好,许诺的迪士尼变成了遥遥无期,而说好的长大,却会如期而至,只不过陪伴她的,再也不会有母亲这个角色。
好在单星回和他老子学了些油腔滑调的本事,吭哧吭哧的八百米加速跑开,留下一脸出神伤感的沈岁进呆怔在原地。没多久,就又看见他呼哧呼哧地手上拿了两根冰棍儿,呼吸急促的跑停在她面前。
汗珠垂在少年额前的留海,金色的霞光被包裹进透明的水滴里,不知是为了喘气,还是为了赔罪,他气喘吁吁的弓下腰,仰起笑脸,赔罪道:“不生气了吧?西瓜味的冰条。”
沈岁进憋着笑,傲娇的接过他奉上的冰棍,撕开包装,大口一嚼:“嗳,过分了啊,全是糖精的味道!”
单星回闻言也咬了一嘴手上的冰棍,觉得还好,于是批/斗起她:“你这嘴真刁啊,非得说咱中国的冰棍不好。”
沈岁进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