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勺，并不是平的。
微微凸起的部位，似乎是一个鼻子。
他的后脑勺上，还有一张脸。
程沐筠看见那张脸，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睛之中泛出些红光来。
余小成却是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反而往前凑了凑。他的魅力点不如赵森，经验也不足。
此时正是他学习的好机会。
程沐筠有些无奈，他拉过余小成一次，对方此时还肆无忌惮地向前凑过去，他便把手收了回来。
余小成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临时队友，程沐筠只会尽规则之内的临时队友义务。
他并不是幻想着自己能拯救所有人的圣父，更何况，魅力流大行其道，人各有志罢了。
赵森抬眼，瞟了班主任一眼，又迅速低头，小声说了几个字，“老师，我，我就是不习惯。”
“不习惯？”
“嗯，我不习惯食堂的饭菜，没吃饱，就，就想着出去买点夜宵吃。”赵森抬起头来，白皙的脸蛋上充满了恐惧。
瑟瑟发抖的小美人。
这一招，屡试不爽。在任何副本中，这些厉鬼npc只要看到小美人示弱，即便不会色迷心窍地直接扑上去，也会软了语气轻轻放过。
余小成拼命瞪圆了眼睛，还偷偷打开了任务发布器，把这一幕偷偷记录下来准备到了休息区好好研究一番。
果然，班主任又上前一步，声音变得奇怪起来，“适应不了食堂的饭菜啊，老师有个办法。”
赵森眼睛一亮，软软地说了句，“老师你真好。”
然后，他看见班主任抬手，似乎要摸自己的脸。赵森轻轻抖了一下，看起来有些害怕，却还是没有动。
他微微闭上了眼睛，“老师，我有点怕。”
班主任的脸上，挂上的诡异的笑容，“不用怕，老师会轻轻……轻轻剖开你的肚子的。”
“唔——”
话音才落，赵森忽然觉得肚子一阵剧痛，他下意识低头，却看到了一只手插在他的腹部。
“老……”
赵森抬头，却看到了眼前的班主任，头直接转了一百八十度。
面对他的，是被后脑勺稀疏头发覆盖的，泛着红光的眼。
“为什么？为……”
赵森不明白，明明只是个新手本而已，这npc怎么……怎么能忍心伤害他。
“不习惯食堂的饭菜，老师帮你，帮你换一套消化器官……”
再然后，赵森的意识沉入无敌深渊，慢慢消散。
余小成整个人都震惊了，无需程沐筠再次提醒，他就往后缩了缩，躲进了阴影中。
他的任务发布器，却还在录像中。
班主任蹲下，慢条斯理地扯开了赵森的肚子，把里面的内脏掏出来塞入口中。
“现在的学生啊，真是太浪费了，食堂那么好的饭菜，还想着偷偷跑出去买夜宵？”
他如今面对着程沐筠他们方向的脸，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真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学生。”
他一边说着，后脑勺的那张脸，却在疯狂咀嚼吞咽着，血流了满地。
班主任把赵森的内脏吃得差不多，这才起身，再次扭转脖子，恢复了表面正常的状态。
他弯腰，拉着赵森的一条腿，自言自语道：“半夜翻墙，明天得让他当众做个检讨。”
血渍在地上拖出长长的一条痕迹，没入道路尽头。
“走吧。”
程沐筠拍了拍已经呆若木鸡的余小成，提醒道，“我们还要去买夜宵，不能耽误太多时间。”
余小成转头过来的时候，一脸崩溃，“死人了啊，赵森死了啊，你怎么能这么淡定。”
程沐筠更加莫名其妙了，“这不是逃生游戏吗？死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