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城站在树前看着,不敢伸手去触碰,他怕怎么一碰,这棵树便要倒下来。
他知道,这棵橄榄树,八成是,活不下去了……
阿城有些失落、难过,最终只是静静地看着橄榄树,又重新走开。只听小理的小奶音传来,“爹娘一起睡能给我们生弟弟妹妹吗?”
“肯定可以的!”秋秋坚定的小嗓门。
这时,吕成行刚搭好牛棚,眼神灼热的看着抱在一起的母子三人,林小渔默默的侧过身子,生怕这男人也跑过来和他们抱。
平原之地,放眼望过去,灰突突一片,一点青绿色的叶子都看不到。
光秃秃的树枝上还残留着密密麻麻的蝗虫,拇指大小,咯吱咯吱地啃食着树叶……
村道两边本该是郁郁青青的大片稻田,此时却是光秃秃一片,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一片荒芜。
“嗡嗡嗡——”
枝头上,树干上,田地里,天上地下,全是密密挤挤的蝗虫,骇人又可恐。
一个月前,一个清晨明朗的早晨,突如其来的一场大蝗虫,铺天盖地,将整座青山林给席卷了一空。
广阔土地原野上,到处出现成群的飞蝗,那蝗群飞到哪里,哪里便是黑压压的一大片,连耀眼都阳光都被遮没了……
只是短短一个月,蝗虫所到之处,寸草不留,一眼扫去,是真的光溜溜一片。
那些来不及丰收的稻子、麦子、庄稼,全都被蝗虫给吞食光了,一点不剩。
起先飞蝗来临之际,村民们心疼庄稼,拿着扫帚就冲出去,想将蝗虫都给赶跑。
然,人刚出去,就给密密麻麻的蝗虫给围攻,扫帚也被啃食光了,身上的衣服都被啃落,皮肉也被啃了一大块!
又疼又痒,丝毫拿不了那蝗虫的法子,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庄稼被吃得一干二净。
天煞,这场蝗灾持续了整整大半个月,恐怖程度不亚于旱灾。
那半个月里,村民们也不敢开窗开门,只能躲在屋里,吃屋里剩下的干粮,喝水充饥。
那些蝗虫似乎饿狠了,若是有人敢出去,一来一回,皮肉都被啃掉一层。
余小渔更是带着孩子躲在屋里一步不敢迈出去,好在厨房里的储备粮够多,也陆陆续续够吃一个月,不至于挨饿。
今日晨时,宁夏早早起来,推开一点点窗的缝隙,外面晴空万里,不再是飞蝗遮天,能看见太阳了,飞蝗的叫声也少了很多。
余小渔细细地打量着外面,发现飞蝗都退却了,大大松了口气,才把窗打开。
一眼看到外面的景象,宁夏的心彻底沉了下来。
光秃秃的山,一眼看去,只能看到光秃的树干、树枝,黄土地面,院子外的,她的菜地也没了,只剩下一片土,上面还残留着几只没有飞走的蝗虫……
余小渔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从屋里走了出去,堂屋里,几个孩子也醒了,正眼巴巴地围坐在一块。
追风与小溪也是坐在小竹椅上,每个人的面色都十分难堪,包括宁夏在内。
小溪见宁夏从屋里出来,微微皱起眉头,眉眼有些愁绪,“飞蝗好像走了,出去看看。”
这突如其来的蝗灾,打破了往日生活的常规。
余小渔更是头疼。
自然灾害来势汹汹,系统也没有预兆,甚至在蝗灾降临之时,突然间死机了,任凭宁夏怎么叫,也叫不出来。
余小渔本以为,旱灾过后,便没有什么大灾难了,毕竟书本里,最严重的便是那场旱灾,之后即便再有什么灾害,也举足轻重不算什么。
可曾想,这一蝗灾的降临,狠狠地击垮了宁夏的心。
她知道,似乎有什么脱离了方向。
原剧情已经改变了许多,很多不可控制的事件,一件接着一件冒了出来。
先是重生的男主,再是蝗灾……那么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