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中挣脱。
贺憬西身体微僵。
浑然不在意他的注视,桑偌自顾自去衣帽间,找了身舒适的衣服换上,她走到客厅。
“我让人送了早餐过来,大概还有十分钟,”见她出来,方才的插曲仿佛都没有发生,贺憬西直接说,“药在茶几上,我走了,大概四天后回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有“滴”的一声声响从玄关处传来。
“偌偌。”是男人的声音。
贺憬西原本还要嘱咐的话倏地堵在了喉咙口,他转身,和季行时四目相对。
他的手里拎着早餐,且,他是输密码进来的,他知道桑偌的密码。
他叫她偌偌。
“贺总。”季行时淡声打招呼。
贺憬西还未回应,就听身后桑偌明显是带着笑意的声音响了起来:“行时哥,你来了。”
而后,她从他身旁走过,径直走向了季行时,她唇角挽起,明眸浅笑。
有晦暗瞬间覆上贺憬西眸底。
“洗手了吗?”季行时走向桑偌,自然而然地说,“洗手,吃早饭。”
桑偌笑:“这就去。”
“嗯,”季行时应了声,抬眸看了眼贺憬西,说,“抱歉贺总,不知道你来找偌偌,没准备你的份。”
贺憬西看向他。
“还不走?”桑偌转身,扬眸和他对视,“是需要我付照顾费么?”
她和季行时站在一起。
贺憬西眸色再度暗了暗。
胸腔恍若被又湿又沉的棉花堵住,他定定地看了她两秒,薄唇掀动接下她的话,却是说了谎言:“手机没电,等我回来再转我。”
长腿迈开,他走向门口。
手搭上门把的刹那,动作微不可查地顿了顿,想要回头,但最终他只是说了句:“药别忘了吃,照顾好自己。”
他离开。
季行时看了桑偌一眼,问:“你不太一样,要聊聊吗?”
桑偌抬起眸:“哪里不一样?”
话落,她扬唇淡淡地笑了笑,也没等季行时回答,转身走进厨房倒了两杯水出来,见他在餐桌上摆放早餐,她将杯子推到他面前。
她在他对面坐下,抿了口水。
喝完,她手捧着杯子看向季行时,说得平静坦然:“昨晚,我情绪有些失控。”
“为什么?”季行时问。
桑偌耸了耸肩,轻松地淡淡笑说:“我从没和别人聊过和贺憬西的那段感情。”
今天是第一次。
从前经纪人段渝只知她有男友,明示暗示要她分手,对贺憬西的印象就是男狐狸精,她不会和段渝谈及,也是因为她不习惯聊感□□。
分手那晚,她让段渝来接她也是一字未提,后来她回到深城,和哥哥慕庭周谈及过贺憬西,是哥哥问她死心没有。
那段感情,包括最初的三年暗恋,她从来没有朋友能诉说心情。
季行时声线磁沉:“你可以告诉我。”
桑偌看着他。
或许是心境的变化,或许是季行时足够信任也了解她,她开了口,语调自然:“我爱了贺憬西五年,飞蛾扑火,后来失望一点点累积,分手……其实除了伤心难过,也有委屈,甚至是恨。”
她从不否认对贺憬西的感情,那是她的人生经历,没什么好回避好否认的。
可是最开始难过的时候,她没有人可以诉说,哥哥其实是可以的,可她怕哥哥对她失望,怕哥哥公司那么忙还要为她担心。
“最开始重逢,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直到那天他说那两年他会嫉妒会吃醋,说他没有不爱我想重新开始,”她笑,“那天好像有些委屈有些怒吧,觉得迟来的深情很可笑。”
“我出车祸那天?”季行时想到什么,问。
桑偌点头。
又喝了口水,她继续:“后来是见知宴父母那晚,他让知宴父母逼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