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现在才迟钝地传到大脑。
腿上的外套已经被染红了一大片,边缘干成了黑色,看着脏污不堪。
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直到头完全靠在盛博淞的肩膀上,她才敢细细地舒一口气。
腿真的好疼啊,要是早点听他的话,不跳下去就好了。
一上一下的颠簸,让她搭在盛博淞脖子上的手慢慢缩紧。身体蒸腾着热气,混着他压抑的愤怒。
不过是腿划伤了而已,干嘛这么生气?
护士仔细地替姜舒清理了伤口,幸好伤口不深,不需要缝针。
涂了一遍酒精消毒,旁边的医生在病历单上龙飞凤舞,说:“刮伤就应该赶紧从水里出来,泡了这么久也不怕发炎?铁线圈生锈了吗?算了,还是打一针破伤风预防一下吧。”
姜·乖宝宝·舒顺从地点点头,听到医生确定自己没事,这才敢看向身边的盛博淞。
从进来开始,他就铁青着脸,直勾勾地盯着医生面前的桌子,一言不发。
姜舒被他吓到了,总有种火山即将爆发的恐惧。
护士找来了轮椅推她到病房休息,影视城的水里不知道有什么脏东西,打完针还要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才醒。
护士:“你在这里等一下,等我回来给你打针。”
姜舒点点头:“好的,谢谢。”
见姜舒从始至终都很配合,盛博淞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不少。
装凶真的很累人,勾勾嘴角,感觉整张脸都要僵住了。
等护士离开,姜舒试探着扯了下盛博淞的袖子,“我这没事了,你去看看明昭吧,看看她怎么样了。”
???
她真是有一百种方法逼着自己生气。
双脚不受控制地往前走,停在病房门口,盛博淞突然停下。
右手握着门把手微微发抖,手臂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嘭!”
猛地把门关上,一声巨响震彻整层病房楼,门框边缘的白灰都被震掉了不少。
快步折回到姜舒跟前,盛博淞两只手撑在她身下的轮椅上,十指用力,整张脸都被怒气烧得通红。
“为什么你就不能关心一下你自己!”
“你以为你的伤很轻吗?你以为明昭身边就缺你一个人吗?!”
“就能多为自己想想!为我想想,要是你当时跳进河里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盛博淞近乎崩溃地咆哮道,眼睛布满了血丝,如同失去了理智的野兽。
她这次真的被吓到了,失神地望着他的眼睛不敢说话。
恐怖只维持了不过三分钟,看到姜舒瞳孔里那个暴怒的自己,盛博淞瞬间像是被戳破的气球。
竖起的眉毛渐渐舒缓,眼神里愤怒也变成了委屈、不舍,松开握在轮椅上的手,慢慢抬起了只有几公分距离的脸。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就那么一瞬间,仿佛身体里的野兽不受控制地跑了出来,控制着他的四肢,要他对姜舒发火。
他不想对姜舒发火,从来不想,但……他就是控制不住。
直起身,盛博淞惶恐地理着头发,直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冲着姜舒咆哮。
盛博淞:“对不起,我,我不想吼你,但我真是,我真……”
该怎么解释?
说是自己猪油蒙心?还是说自己被鬼附身?
注视着姜舒被吓坏的眼睛,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想不到合适的理由去解释。
姜舒把手搭在膝盖上,淡淡然地问:“你今天是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我……”盛博淞无力地叹了口气,怯怯地道,“我想跟你说,我喜欢你。”
这不是他想象地告白场景,没有浪漫的场景,也没有抒情的铺垫。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却把他的心里话勾了出来。
他就是忍不住了,那句喜欢,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