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姜舒盘算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通讯器丢了,没办法联系上节目组;落后的部落也没有地图这类的工具,想找警察来救自己……等等,好像这里连警察都没有。
按照现在的情况,只能等节目组派人来找自己,才有机会回去。
否则凭她和尹珂两个人,人生地不熟的,八成是要死在这片非洲大陆。
部落的人心肠很好,不仅给姜舒也用树叶做了一间小棚,怕她睡得不习惯,还贴心地给她铺了一层柔软的干草垫。
睡觉之前,女人拿来了一根折了好几下的树枝,温柔地对她笑笑,指了下她披散在肩膀上的头发,“!@#¥%?”
姜舒伸手要接过那一根树枝,女人却主动过来帮她把头发梳起来。
女人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仔细地用手指帮她整理头发,动作很轻柔,生怕扯痛了她。
部落对她们这两个外来人没有丝毫的敌意,甚至还把她们当成了贵客。
其实,假如下半辈子真的回不去了,在这样的小部落或许也会很好。
双手搭在肩膀上点了下头,女人又说了一串土语后,回到了自己的小棚里。
看了眼尹珂呆着的那棵榕树,刚才还坐在树桠之间的尹珂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了。
夜里风大,温度也会迅速下降,尹珂没有那么傻,才不会把自己吹成风干肉。
依偎在树根那里,她紧紧地抱住双腿,男人们给她搭的小棚就在旁边放着,但她却没有进去避寒的意思。
呵,还是嫌脏。
非洲的天亮得很早,没有手机也看不到几点,只听到那棵榕树上飞来了一群鸟,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
刚睁开眼,姜舒的脑海里就想到了盛博淞他们:也不知道以后没有自己在身边,他和樊子晴会不会过得好一点。
“@!#¥%”
“%¥#@!”
好像是争执的声音。
从小棚里钻出来,姜舒看到了在尹珂身边的两个孩子。
他们用叶子盛了一捧水,担心尹珂嫌弃不干净,接的还是植物叶片上的朝露。
两只手高高地捧到她面前,一晚上没有喝水,这个大姐姐一定渴了。
尹珂的嘴唇已经干裂,看着叶子中间的水,她还是埂着脖子不肯低头,“我不喝,你们拿走吧。”
其他几个孩子挡住了她的去路,嘴里说着尹珂听不懂的方言,两只手不停地左右摆动,似乎是在告诉她不要离开。
姜舒:“一大早的,你又要闹什么?”
尹珂朝她翻了个白眼,穿起那一只高跟鞋,另一只脚上缠了好几片叶子:“当然是回家,这种地方,我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走到孩子们跟前,姜舒从孩子们手里接过了他们好不容易收集的水,摩挲着他们的头,笑道:“你知道回去的路吗?你知道哪里有豺狼虎豹,哪里有水吗?”
两句话就把尹珂堵得无话可说。
从小到大被人捧在手心里,她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
把领子扯得更高一些,尹珂还装出一副倔强的样子:“那我也要走,才不会跟这些野人为伍。”
尝一口叶子里的水,朝露的味道确实更清新,是一股淡淡的植物香气。
姜舒咂咂嘴,看也不看她,“好歹这些野人能在荒野生活,你呢?”
连续被姜舒怼了两次,本来就积攒了一肚子火,这下更是怒火上头。
尹珂:“信不信?就算我要死,也一定会让你死在我前头!”
捋起袖子,尹珂攥起十指的时候,指关节接连发出一串脆响。
姜舒也不怕,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信啊,但我更相信,假如我死了,恐怕这个非洲大陆就没有人能听得懂你说话。跟空气说话?还是把自己憋死?啧啧,当哑巴的滋味一定不好受。”
扑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