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也说不出一话。“罢了,你既不肯说,朕也不强求。”
思忖着,捉摸着,从前总想除掉元贞,都因为他太难控制,如今他既如此喜爱那个明氏,那么只要能拿捏住明氏,也就拿捏住了他,倒也不怕他翻到天上去。余光里瞥见院门外小太监海水纹的衣角一晃,又见贴身大太监坐过去说着什么,祁钰抬高声音:“怎么了?”
大太监连忙躬身回禀:“启奏陛下,顾老尚书、燕国公等一十多个官员跪在庆忠门外,要向陛下进谏。”
祁钰回头,元贞依旧站在鱼池跟前,神色淡淡的似乎事不关己的模样,可他肯定是知道的,这些人都是为他而来。祁钰笑道:“松寒,老尚书是为你求情呢。”
“是么。”元贞轻描淡写一句。
真让人窝火。怪不得他一直气定神闲的,原来暗地里居然能联络到这么多人,尤其又赶在要打仗的节骨眼,那些人越发有的说了。祁钰道:“改日再跟你说吧,朕得过去看看。”
走出几步又回头:“改天让你夫人也进宫来一趟,朕和皇后好好为你们庆贺新婚之喜。”
元贞心里一动,看过来时,祁钰很快转回头去,温雅的笑意一闪而逝。然而不对,他这种人但凡行事就有无数个心眼,这么多天不曾提过,又怎么突然要给他庆贺新婚,又要接她进宫?
不行,必是不怀好意,得想法子尽快出去一趟,亲口叮嘱她一声才行。
祁钰坐着肩舆来到庆忠门前,这里是内宫与六部相隔的大门,此时前面空地上齐刷刷跪倒一片紫衣朱衣,文武官员都有,尤其武官更多,都是跟元贞共事过的。最前面跪着的是顾铭翀,八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胡子差不多全白了,看向他的目光依旧清明深邃,相比之下,反倒是元再思年纪轻轻的,显得一脸疲惫老态。
说来也怪,元贞那个性子应该得罪过不少人,尤其上次在圆山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顾铭翀和元再思闹了一场,按理说总该有点芥蒂吧,偏偏这两个人还是一心一意为了他好。怎么会那么好命呢。得了太多偏爱的人,真让人不痛快。
祁钰来到近前,双手扶起顾铭翀:“地上凉,老尚书年事已高,快起来吧。”
“陛下,”顾铭翀连连顿首,“边□□急,戎狄虎视眈眈,元贞征战多年,最熟悉戎狄的情况,臣乞请陛下网开一面,许他赴北境作战,戴罪立功!”
“老尚书,”祁钰依旧是温和的语气,“非是朕不肯答应,实在是元贞的案子还没有结,朕若是糊里糊涂放他出来,岂不是徇私枉法?”
“元贞如今罢官夺爵,足以惩戒,陛下,战事一触即发,若是没有得力大将,北境危矣!臣愿以性命担保,陛下可命元贞为一小卒,赶赴北境,为大雍,为陛下效力!”顾铭翀再又跪下,叩首进谏。
身后众人都跟着叩首:“臣愿为元贞担保,请陛下命元贞赶赴北境,为国效力!”
祁钰一言不发。一旦让元贞去北境,那就是放虎归山,以元贞在军中的影响里,即便是无官无爵地过去,想要左右局势也易如反掌。他大费周章走到这一步,可不是为了看见这个结果。
“陛下,”不远处元持匆匆赶来,双膝跪倒,“臣兄犯下重罪,难逃惩治,臣愿替兄出征,赶赴北境,为大雍,为陛下效力!”
他?祁钰瞟了眼元持消瘦的身躯,病恹恹的眉眼。笑话。那可是打仗,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他以为元贞能行,他就能行吗?口中说得温和:“世子一片拳拳之心,朕心甚慰,不过世子年纪还轻,待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元持一阵失望,什么年轻,元贞上战场时才十一岁,还有比那更年轻的吗?元贞能行,他为什么不行?还想再说,突然听见奔跑的声音,由远及近,一眨眼到了跟前,是兵部的官员,手中举着塘报,一路奔跑一路高叫:“北境急报,北境急报!”
所有人都停下要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