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 我抓了只山鸡来给你补补身体。”方柳儿有些局促的笑了笑, 提起手里的山鸡给温琅看。
“别叫我恩公, 叫我温琅就行,你身子好利索了吗?就去抓山鸡。”温琅见方柳儿长得瘦瘦巴巴,一年到头估计都没怎么吃过肉。
“好利索了,我有注意没敢往深山里走,运气好在我以前做的陷阱里抓到只山鸡。”方柳儿面对温琅的时候, 有些手忙脚乱, 他指了指院子里的空地说:“我把山鸡放那儿行吗?”
“不用给我,你自己拿回去吃吧。”温琅怎么可能要方柳儿的山鸡,要是想吃他自己会去猎, 方柳儿看起来和个小乞丐似的可怜,他哪好意思收。
“不不不,之前恩公救了我的性命,我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报答,以……以后有了好东西, 一定再送过来。”方柳儿说着丢下山鸡就要跑。
温琅心想这么实诚的孩子难怪被方家一直压榨。
“你别跑, 我和你说个事。”方柳儿瞪着眼睛望着温琅,又看了看手里的山鸡。
“山鸡放那儿吧。”温琅看他这样子就知道, 是不可能把山鸡提回去的。
听到这话, 方柳儿的脸上才露出了笑意,他将山鸡放下, 在衣服上搓了搓手, 向温琅走过来。
“恩公什么事啊?”方柳儿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别叫我恩公, 叫温琅或者叫琅哥也行。”温琅扯过旁边的椅子,拍了拍,让方柳儿坐下。
方柳儿局促不安的只坐了一小块地方,小声的喊了温琅一声,“琅哥。”
“你和方家那边断干净了?”温琅看了看他,问道。
提到方家,方柳儿的眼神暗了暗,又想起温琅在问他话,旋即点头,“嗯,里正帮我出面分了家,把南边的老房子分给了我。以后我是好是坏都和他们没有关系。”
“后悔吗?”温琅问道。
方柳儿摇摇头,目光坚定的说:“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若不是恩公相救,我早就没命了。那条命也还给了方家,以后我就只是方柳儿。”
“说得好!”温琅拍了拍方柳儿的肩膀。
方柳儿被他突然拍这一下,吓了一跳,脸上有些红。
“那你想不想识字?”温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循循善诱起来。
“识字?!”方柳儿似乎是吃了一惊,慌张的摆手说:“那种事情,怎么是我敢肖想的。”
他抓了抓自己的衣角,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就是个哥儿……”
温琅叹了一口气,将手搭在方柳儿肩膀上,语重心长的开始洗脑,“我也是个哥儿,景玥也是个哥儿,我们都识字,在皇都很多哥儿不仅识字,做起文章来不比那些秀才公差,你想不想识字和你是什么身份没有关系,天道酬勤,只要你愿意努力,你也可以识文断字。”
方柳儿听得眼睛都瞪圆了,“哥儿……哥儿做文章比秀才公都厉害?”
“嗯,这有什么,我们家韫薇七岁的时候就会作诗了,她还是个姑娘呢,镇上王员外家知道吧?”温琅用肩膀撞了撞已经听懵了的方柳儿的肩膀。
方柳儿怔怔的点了点头,“知……知道。”
“他家王小姐自学成才,现在请了我爹去做先生,我爹经常夸赞王小姐若是身为男子,肯定仕途顺逐,必有一番大作为。”温琅给方柳儿洗了半个时辰的脑,洗完后,方柳儿整个人几乎是三观重塑了。
“少年,想识字吗?”温琅再次问道。
方柳儿望着他,心潮澎湃,他也可以识字吗?一个哥儿也能识字吗?他一个已经死过了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我……我想!”方柳儿心念一定,重重的点头。
“好,有出息。”温琅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你去村里问问,还有没有哪个哥儿或者姑娘想识字。”
“嗯!”方柳儿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