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们说到苏轼写折子请求外放,已经做好准备不去上朝了,整日里躺家里睡大觉,可没想到高太后并不答应他,直接把他叫到了皇宫,开始打感情牌。】
天幕上,铜制金兽香炉内燃着只有宫廷才能用的上的荔枝香,丝丝缕缕的烟雾从香炉上的小孔飘出,又在大殿内散去,无影无踪。
苏轼来到殿中行礼,见到偌大的宫殿内只有太后和小皇帝二人,其余大臣下人一概回避,不由得内心纳罕,太后她老人家这是要跟自己说什么泼天的机密,竟然连伺候的近侍也不曾留。
“苏学士免礼。”
主座上雍容华贵的女子首先开口,小皇帝哲宗也学着祖母的样子给苏轼赐座。
娘娘和官家这么客气?自己最近也没写啥过分的文章啊?至于发发牢骚和同僚开开玩笑,这也能被叫来单独谈话?
“苏学士,你请求外任的折子老身看过了,学士性子耿直,在朝中想必受了不少委屈,但无论旁人怎么说,老身和官家都是相信学士的为人的。”
苏轼感动道:“臣叩谢太后娘娘和官家,既然娘娘也知道这朝中对臣的忌惮,不妨选一处偏远的州郡将臣派了出去?”
高太后但笑不语,也不去接苏轼的话头,顿了顿反问道:“苏学士可知当初将你从黄州召回,又不顾群臣阻挠一路提拔,这是谁的旨意?”
苏轼愣住:这还能是谁的旨意?难不成您老人家梦里受神仙托梦要将我高升?
“重新起用学士,既不是老身的意思,也不是官家的意思,这一切,都是先帝临终时的托付。当年乌台诗案先帝身不由己将学士下狱,而后又将你们苏家兄弟俩贬到穷苦的地方上任职,为此先帝不知道感叹了多少次屈才。学士在黄州写的文章,先帝每隔一段时日总要派人特意抄来品读,让苏家兄弟才尽其用为国尽忠,是先帝死前未能完成的遗憾,苏学士听完这些,还想着要退避地方明哲保身吗?”
苏轼心中大动,古往今来,没有什么比君主的知遇之恩更让一个忠臣感到热血沸腾了。收拾好情绪,郑重地行了一礼后,苏轼回道:“臣此后定当忘却私利,尽职尽忠!”
走出皇宫禁内,想到太后方才屈尊讲的一席话,苏轼仍旧感到眼热。他是个感性的人,当年在狱中想到吾命休矣落过泪,出狱后看到弟弟写的那篇《为兄轼下狱上书》老泪纵横过,经历了黄州的一番磨炼,已经很少有让他眼热的事情了。可想到先帝临终前对他的牵挂赏识,苏轼还是触动颇深。
一介文臣,无所回报,他只能多为朝廷揭发几个小人、多指出一些时弊来回报官家的信任了!
于是朝臣们第二日上朝,便看见已经有大半个月没露过面的苏学士身着绯袍、腰间挂着御赐的金绶玉佩,脚登花纹皂靴,昂首阔步地从他们面前走了过去。
朝臣们纳闷,这位主子不是祈求外放吗,这是又改主意了?
【123:老苏这身帅嘞!有模有样的!】
【喵呜:宋朝低品阶的官员都是穿绿袍子,五品以上大官穿这种绯红色官服,你看这么站一排,果真有文人风骨的味儿了!】
天幕外的普通老百姓一齐开了眼,这就是天子近臣的风度啊,这气派的模样着实令人羡慕,不行,他们这就回家勒紧裤腰带供儿子读书,以后科举出人头地,可不就也是这般金尊玉贵的人物!
天幕上的苏轼才不会和金尊玉贵这个词不搭边,他都想好了,他这次回到朝堂就是来尽职尽责检举小人的。什么腌臜不平的勾当,他绝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陈大人,朝廷派去救济灾民的粮款为何迟迟不到,这其中是不是有你在作梗?”
“周大人,你侄子借你的名义侵占百姓良田二百亩,这事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程颢老顽固,你别拿你那一套刻板的义理去霍霍官家行不?人得变通,你写字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