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桥此刻静悄悄的,夜半的时候,皎洁的月光洒下,将整个魏桥以南的清水江岸照得明亮如白昼。
等到过了夜半时分,到鸡鸣初时之时,也就是午夜一点多钟的时候。天空不知何处飘来了无数乌云,将那一轮弯月遮蔽,世界都仿佛变得黑暗了起来。
微风吹拂着山岗,空气里吹来嫩草的清香。这种黑暗并不是那种死寂般令人绝望的黑暗,而是一种勃勃生机,万物竟发的境界。
春汛涨潮,清水波涛滚滚,哗啦啦的水声不绝于耳,江面上不知道何时竟然飘起了春时的薄雾,笼罩桥头。
这个时候已经是孟春时节,清明谷雨早就过去了,再过五六日即将立夏。而飘来的乌云以及江头升起的薄雾都在告诉着人们——这两日还有最后的一场春雨。
清水浩荡,蟋蟀虫鸣,草间传来无数窸窸窣窣的响声。但因为乌云蔽月,河间升起了雾气,加上清水潮涨而没有任何一个人察觉。
臧霸黄忠太史慈三人率领着二十多名突击手趴俯在柔软的草地上,慢慢向前挪动,已经离桥头不足二十丈。
在桥头位置还有敌人挖建的沟渠,里面没有水也没有陷阱,一行人就钻进了壕沟当中,不一会儿,三个脑袋就探出来,望着二十余丈外,差不多五十米位置的桥头营地。
说是营地,其实就是几个军用帐篷,外面用简易栅栏圈起来。
营地中升起几处篝火,栅栏门口处修了一座瞭望塔,塔下有那么几个士兵围着篝火聊天,篝火上还烤了几条鱼,滋滋香味飘散,令人垂涎三尺。
魏桥守军本就不是精锐,被派到桥头驻扎又属于一个苦差事,此地的守军们只能苦中作乐,没事去河边摸鱼来改善伙食。
三人近距离看清楚情况之后,黄忠对太史慈说:“子义负责营门口那几个,桥头那几个人我来搞定。”
太史慈坚决不同意,摇头说道:“那不行,营门口才四个人,桥头有六个。”
“算上高橹那个不就五个了吗?”
“还是少一个。”
“就少一个而已,子义莫非不相自己的箭术?”
“我就是太相信自己的箭术了。”
“你箭术肯定不如我。”
“再来比一比?”
“比就比。”
“我说,都准备发动突袭了,你们还在那说些什么呢?”
臧霸一脸黑线地盯着黄忠和太史慈。
紧张刺激的突袭环节,二人居然还在那商量谁来负责解决人更多的地方。
按照臧霸的意思,桥头和那处小营盘门口加起来有十一个人,为稳妥起见,应该调动两什精锐弓手将他们处理。
然而黄忠和太史慈竟然还想每人单独出去处理一方,难道他们不知道,一旦失败,是会造成此次突袭任务失败,直接让魏桥守军警惕起来的吗?
“那这样,桥头的几人子义来搞定,我负责营门口,但待会突袭营寨的时候,由我来带队。”
黄忠决定各退一步。
太史慈想了想道:“那好吧。”
“喂喂喂。”
臧霸瞪大了眼睛:“此事就交由射声士们去做吧。”
“宣高放心,我有分寸。”
太史慈拍了拍他的肩膀,背着箭囊挎着长工就从钻进了坑道另外一头,慢慢接近桥头位置。
黄忠也对臧霸说道:“宣高,要想悄无声息解决如此多的守军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此事就交由我和子义去办,他的射术不在我之下。”
汉代的精锐弓手被称之为射声士,所谓射声士,就是在黑暗当中听到稍微一点动静一箭射去便能中者,则可被冠之此名。
在汉孝康帝时期,整个大汉遴选出来的射声士也不过是几千人而已,被调入北军射声营,领头者为射声校尉。
但要想不出一点纰漏悄无声息地干掉桥头和营寨门口的那几个守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