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捂着胸口,森然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份报告文书,露出杀人般的眼神。
关羽,陈暮!
又是你们,坏我大事!
待我回师,我必把你们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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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城外的洛阳军大军如潮水般褪去。
倒不是不能继续打下去,而是天色已经暗了,夜晚作战,对于军队来说是一件很大的难事。
而且冀州俘虏们被城头上的袁军射散,四散奔逃,陈暮还得派人去抓。
人都有从众心理,被城上的人射散之后,冀州俘虏们几乎是本能地往东方以及南方跑,至于为什么不往北?
滔滔不绝的洹水奔涌,他们手是被捆起来的,脚上也有束缚,即便是没有被捆住,水性再好的人泅渡过河,也是九死一生,危险重重。
所以俘虏们只能往东或者南跑,东面是陈暮的军队,南面是关羽的军队,就如同两张大网,俘虏们根本走不掉,逃不脱。
在又一次将俘虏们抓回来之后,陈暮的大军往后撤去,押着俘虏们回到了洛阳军营地,在校场上搭棚看管。
天色彻底暗下来,袅袅炊烟升起。陈暮吩咐人给俘虏们熬煮一顿稀粥,不能给他们喂得太饱。
“四弟,这样会不会有人说我们虐待俘虏?朝廷有些人没事找事,难免上书弹劾。”
关羽和陈暮巡视军营,看到那稀粥里的粟米少得可怜,不由皱起眉头。
陈暮笑道:“明日还得让这些俘虏们继续冲城,若是把他们喂得太饱,有力气逃跑,可不是一件好事。我们虽然不会杀他们,但也不至于给他们大吃大喝养着他们。”
关羽说道:“今日看来,那城上守将恐怕颇为果敢,俘虏冲城,当机立断下令射箭,杀散俘虏,继续放俘虏冲城,怕是没有什么效果。”
“不,很有效果。”
陈暮摇摇头:“今日之所以退兵,只是天色已暗,没有办法。若是白日,俘虏们至少可以掩护我们大军进攻。且俘虏冲城,乃攻心之计也。”
“攻心之计?”
“是啊,这是在动摇冀州军根本。”
“四弟不妨详细说说。”
关羽好奇询问。
陈暮便解释道:“兵者诡道也,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从底层士兵的角度出发,他们看到那么多同袍被我军俘虏,逼迫冲城,他们还不得不射箭袭击,不管是兔死狐悲也好,还是心中惊惧难安也罢,必然让城内士气大跌。”
“从中高层将领的角度出发,袁绍重用冀州世家力量,军中中层多有世家子弟,这些人同气连枝,互有姻亲关系,城上的人射箭杀他们。二哥觉得,这些人背后的世家力量,会善罢甘休吗?”
“恐怕到时候必然要找他们兴师问罪,城头上这些将领们不会不考虑这样做的后果,辛评是个独夫,其他人不是,皆时也会让他们束手束脚,不敢全力作战。”
“所以如果继续让俘虏冲城,整个安阳城内的军心都会浮动是吗?”
关羽听了之后若有所思。
他倒是没有想那么深,里面还能够牵扯到冀州各个世家的层次。
陈暮点点头:“不错,此是一石二鸟之计也。”
“嗯。”
关羽便说道:“那好,一切依四弟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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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评此人,倒是狠辣。”
安阳城内,张郃在辛评走后,脸色十分难看。
他也没有想到辛评根本不打算把黑锅背上。
那个关键时刻,辛评确实力挽狂澜,事后他想甩锅倒也容易。
但现在辛评过来逼迫他一起背锅,这让张郃深感头疼。
冀州各大世家,即便是大家一起扛,也哪那么容易就能扛过去?
到时候恐怕还得放血,利益交换,被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