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很容易出错。
果不其然,因为傍晚外面木廊上积满了露水,来人在跑到厅堂门口的时候摔倒了,木屐都飞了出去。
然而来人却似乎丝毫不在意,连滚带爬地进入到厅内,在堂中大喊道:“大郞,不好了,敌人从卢县杀到济南来了,已经攻破了齐长城,正在杀奔祝阿,来报信的使者因为过于疲倦,昏倒在了门口!”
“什么?”
荀彧蹭一下从桌案前站起来,他原本想呵斥家奴不尊自己往日教导,在府邸奔跑,但听到这紧急的形势,也是顾不得其它,连忙说道:“快去请医师,立即唤醒那位信使。”
“是是是......”
家奴又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也没有去找飞出去的木屐,急匆匆地跑了。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荀彧焦躁地在房间内走来走去,放开卢县和肥城是他的主意,因为卢县跟肥城在外围的开阔地带,虽然扼住了泰山通往济南的必走要道,却并不是什么地势险要之所,敌人如果真想进攻,完全可以从旁边绕开。
这条通道是一个反向的桃花源,初极阔,两座城池位于两座山谷的正中央,左右两侧要抵达山峦足足十余公里,绕开城池并非难事,越往深处走,地形越狭窄,最窄处甚至不到一公里。
所以荀彧认为两座城池完全可以放弃,退守通道出口的齐长城,只需要占据左右两侧山峦。同时派出原本占据两座县城不到一半的兵力,即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用更少的兵力,扼守住最险要的咽喉,这是正确的用兵之道。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本来应该万无一失的策略,却忽然被打破了。这让原本头脑十分冷静的荀彧瞬间有些焦虑难安,因为这个策略是他一手主导的,现在被破,责任也是要他一肩承担,他死不足惜,就怕误了刘公大事!
“不行,不能空等,还是该做点什么。”
荀彧迅速让自己恢复冷静,左右看看,注意到之前帮他把炉子重新点燃的仆役还在身边等待着,便对他说道:“去寻刘元宰及李时止二位先生过来。”
“是。”
仆役连忙出去。
刘元宰叫做刘衡,东平陵人,灵帝时先任辽国都尉,后迁赵国相,于中平四年也就是公元187年上任,在任三年,于初平二年辞官回乡,目前是济南国当地有名望的大族之主,相当于徐州的陈珪。
李时止则叫做李恒,是李夫人的父亲,也就是刘备的岳父,刘封刘侯的外公。同时也是东平陵本地首屈一指的豪族,家中钱财万贯,早期帮助刘备事业做了不少贡献。
由于济南已经属于大后方,不管是周围城镇还是东平陵城中,兵马都极少,所以荀彧只能先找这些豪强士族过来,让他们派出自己的族兵相助。
过了约两刻钟,刘衡与李恒二人几乎同时抵达东平陵的县衙府邸,荀彧连忙请他们进来商议要事。
“荀相国,不知此入夜时分,叫我等过来是有何事?”
年逾六十的刘衡坐下之后,礼貌地向荀彧询问。他之前也担任过两千石的赵国相,荀彧虽然同样是济南国相,但论起身份地位,并没有相差多少,何况年纪又比他大,因此并不需要特别行礼。
荀彧立即严肃说道:“入夜时分叫二位先生过来,殊为不礼。然事态紧急,不得不请二位先生过来相商,还请二位先生宽恕。不知道为什么,袁军突破了齐长城,从卢县与肥城后方山谷进入了济南,来报信的使者说他们现在正在猛攻祝阿,济南危在旦夕也。”
“什么?”
李恒大惊失色道:“怎么会这样?”
荀彧脸色沉重道:“信使因为过于疲倦而昏倒了,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因而先遣人请二位先生过来,商议对策。”
就在此时,门外又有荀家奴仆进来,说道:“大郎,又有一位新的信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