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都是马匹嘶叫声、喊杀声、斥骂声、招呼声、惨叫声、兵刃相交时的铁器激荡声,穿褐色皮甲的鲜卑人沿路倒得到处都是,翻皮帽子在地上乱滚......
这边魁头部遭遇敌袭,火焰熊熊燃烧,厮打声音传过去。那边离得最近的步度根与扶罗韩部马上反应过来,知道大哥中了敌人埋伏,率领兵马前来救援。
而骞曼部、柯最部、阙居部巴不得魁头失势,反而集中兵力,坐而观望。至于更远一些的乌桓人和匈奴人,因为搞不清楚这边的状况,短时间不敢有所动作,只是派了斥候过来查探情况,这就导致在短时间内,公孙瓒有从容撤退的能力。
四处纵火制造混乱之后,根本就没有人来抓他。公孙瓒一声呼啸,率领着骑兵队伍回撤,从各营寨内杀了个对穿,等到他跑回东面营寨出口的时候,周围已是烈焰滔天,更东一边则是田豫单经等人正在埋伏魁头。
“你领一队从左侧包抄。”
公孙瓒马上对身边跟着自己的骑兵副将田楷说道。
田楷点点头:“明白。”
说罢勒转马头,就领着一队人马绕道而去。
鲜卑人多有骑兵,田豫那边是早就埋伏了弓弩手,数波箭雨劈头盖脸射过去,给鲜卑人造成了巨大的混乱。
此时公孙瓒和田楷左右一个对冲,将他们的阵型就再次打破,再加上魁头的死亡,让他们士气大跌,由于魁头部人数较多,部落颇为分散,魁头第一波只是带了数千骑兵出来。
后方源源不断地还有兵力从后营方向赶来支援,前面的人遭遇埋伏想后撤,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什么情况想往前支援,挤挤攘攘,前后失据,顿时一片大乱。
“首领死了,首领死了。”
“快跑啊。”
“不要再往前挤了,快后撤,快后撤。”
“去找扶罗韩大人和步度根大人。”
鲜卑人慌乱地像是上万只热锅上的蚂蚁,西侧营寨还在熊熊燃烧,东面这片旷野上四处都有人在逃跑。
蓬蒿和野林子附近埋伏的田豫看到这个情形,立即对单经说道:“单将军,可以全军出击了。”
“好。”
单经言听计从,立即命令所有步卒一股脑压过去。
恰巧此时公孙瓒和田楷那边也发动了突袭,鲜卑人就更加慌乱,而远处前来支援的步度根和扶罗韩二人看到这片乱糟糟一片,溃败的魁头部士兵反而向着他们拥来,怕自己阵型被打乱,根本不敢上来支援。
整个战场乱成一团,四处都是喊杀声,杀戮持续了半个多时辰,数千鲜卑人永远地留在了这里,步度根与扶罗韩接应了残余的魁头部,这才结束了这场战斗。
公孙瓒击溃敌人之后,也迅速地往回撤离。因为远处乌桓人和匈奴人差不多也搞明白了状况,大量的骑兵在往这边靠拢。
乱哄哄的直到天明,众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魁头的死给了鲜卑人极大的打击,骞曼倒是笑得合不拢嘴,步度根与扶罗韩则是充满悲伤。倒不是他们兄弟关系多好,而是鲜卑本就四分五裂,中部鲜卑内部也是矛盾重重,各部面和心不和,三兄弟抱团取暖,才能占得鲜卑单于的位置。
现在老大魁头死了,严重分散了他们的力量,哪怕他们将魁头的部族吸纳进自己的部族,实力比之先前,也要小很多。若是此时骞曼以和连之子的身份卷土重来,对于中部鲜卑将会是又一个重大打击。
但不管怎么样,现在局势已经到了相当严峻的地步。扶罗韩和步度根来不及为兄长的死而伤心,他们现在必须尽快将魁头的部队和族群吸纳,不然骞曼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而蹋顿则是气急败坏,死敌公孙瓒又大胜一次,反观他们的实力却大幅度衰减。
但现在魁头一死,鲜卑人士气大伤,撤兵十余里,胡人实力锐减,他也不敢再轻敌冒进,只能先原地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