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徐州!
大军没有打火把,月明星稀的秋日,再加上远处曹营火把无数,给予了他们明亮的目标,不至于在黑夜之中迷失了方向。
孙观本不是以将军的姿态在后面指挥,而是亲力亲为,如同军队中最基层的队长伍长,亲率一曲人马,缓缓来到了曹营外。
曹营外是一片坡地,地势较高,这样方便瞭望塔上的鹰眼弓手观测远方的城池。
但这样的话,坡下方反而成了视野盲区,要走进才能看到。
其实这坡也不高,倾斜上去,不过两三米,孙观领着士兵匍匐在地上开始往坡上爬,等到爬上小缓坡露出脑袋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离坡不过百十多丈的曹营。
紧接着,就是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成群结队的陶谦士兵,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从坡下冒出头来。
按理来说,曹军应该在周围至少二三里范围内布置大量的斥候、暗哨、巡守,一旦有动静,随时会发出警告。
可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孙观发现曹军的斥候暗哨巡守确实松懈了不少,有些暗哨甚至在呼呼大睡。
甚至今日,外围营寨附近,连基本的暗哨都没有布置。
看来所有的士兵也都知道这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因而变得消磨时间。
这也是为什么陶谦愿意出兵的理由。
不然的话,以他的胆子,宁愿继续困守在城中,也不想出城与敌人决一死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摸黑之中,曹军营寨外坡下的旷野之上,密密麻麻的徐州军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悄然靠近了这里。
所有人都准备就绪,孙观抬起头四下巡视,他的视野里黑魆魆,只朦朦胧胧看见无数黑影起伏。
“时机已到,杀!”
随着一声呐喊,寂静的夜像是平地起了一声惊雷。
紧接着又如疾风骤雨瞬至,千万声呐喊涌现,从坡下冒出无数身影,浩浩荡荡如潮水一般向着曹营杀来。
“大兄,他们真的来了。”
曹军后营之中,曹仁听到外面的喊杀声,顿时惊喜不已。
陈暮让他们这些天外松内紧,叮嘱他们最近陶谦可能会来袭营,看来就是这一刻了。
实际上陈暮倒很想坑曹操一把,故意不告诉他实情,让他被陶谦主力大军一通猛攻损失惨重。
但曹操南征北战多年,统帅实力虽然还没有到巅峰期,可已经有三军之主的风范,平日里在营寨附近方圆数里之内,明哨暗哨乃至游哨都不少,一直都没有放松警惕。
所以陈暮就算想坑也坑不到他。
曹操这个时候正盘坐在席上与郭嘉下围棋。
根据《世说新语》等一些史书记载,他的围棋水平还不错。
听到曹仁的话,曹操眯着眼睛,说道:“如此看来,陈子归果然有内应。”
“就是不知道是徐州的世家,还是军中的一些将领。”
程昱思索着。
陈宫说道:“应当是一些世家吧。”
“公台兄为何如此笃定?”
郭嘉一边下了一字,一边笑着问道。
“世家之人最善变。”
陈宫只说了一句。
“可是世家之人也最不善变。”
郭嘉摇摇头。
陈宫不解道:“为何?”
郭嘉又下了一字,随口道:“在结果未出来之前,世家之人如何敢变?变则声名尽毁,因而他们只会做一件事情。”
“谁赢,他们帮谁。”
曹操淡淡地道。
出身世家,曹操自然也清楚世家的德性。
他们可以说是最善变,也最不善变。
善变的地方在于,如果他们觉得你没有成为雄主的能力,那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你,不会有任何一丝迟疑。
最不善变的地方在于,如果你有一定能力,且在胜负未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