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国相去年亲自主持建造的,设计巧夺天工,十分方便。”
阎忠感叹道:“又是子归啊,我有时候就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聪明的人,将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人心洞若观火,一想到要是不小心与他对立,心里就总觉得不寒而栗,生出恐惧。所以我时常庆幸,我跟他是一边的。”
上个月朝堂撤销了陈暮跟张飞的通缉令,刘备就立即以州牧的权力任命陈暮为齐国相,目前在青州集团之中,虽然名义上是四号人物,但实际上隐隐是二号人物,堪称影子皇帝。
侯栩苦笑道:“我就很不幸曾经站在他的对立面过。”
“哦?”
阎忠上下打量他道:“看来侯令史输得很惨。”
可不嘛。
不仅自己人被抓了,连带自己逃到南方的家人都被接回了青州,秘密控制起来,弄得自己只能老老实实。
侯栩在心里腹诽。
引阎忠进入正厅,厅内已经有另外两人就坐。
一个是赵琳。
赵琳是提前先出来,阎忠是后出来。
毕竟赵琳在董卓麾下受重视程度不高,很少被人关注。
而阎忠是董卓数一数二的谋士,一言一行很容易被人看见,自然要小心翼翼一些。
另外一个人则是王钧。
东汉的宦官本来就不是被禁锢在宫里,他们已经跟正常官员没什么区别,不仅在宫外有宅院,还能正常上下班,因此行动并没有受到限制。
“诚汉兄。”
“伯瑜,相衡。”
几人见了面打了招呼,太史慈出门去外头把风,四个主要商议人与执行者便席地而坐,交换情报。
王钧第一个开口道:“太皇太后已经下令赏赐侯选程银等人,封他们为校尉。”
“意料之中的事情。”
阎忠点点头,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一个人的情感,不仅来源于血脉宗族,同时也来源于你是否常伴左右,是否与这个人十分亲近。
就好像很多养子在被找到之后,如果家境相差不大,只要没有别的特殊理由,都不愿意回到自己亲生父母身边是一个道理。
董卓跟董太后之间,不说差了那么多代,隔了那么远的亲。单说论起亲近程度,董承也是常伴董太后左右。
反观董卓跟董太后在五月宫变的时候才第一次见面,二人名义上是姑侄,实际上完全没有感情基础,哪里能比得上董太后看着董承长大?
正所谓亲疏远近,各有不同。人都是凭感情用事,特别是女人。谁跟自己亲近,谁跟自己疏远,董太后一目了然。
因此王钧只需要提那么一句,足够让董太后明白过来,不会把大将军之位赐予关系更远的董卓。
“看样子,董太后与董卓之间的冲突,怕是不可避免了。”
侯栩摸着下巴道。
“这也是我佩服陈子归的地方。”
阎忠感叹道:“陈子归这人,真乃神鬼莫测之谋也。”
“有那么神奇吗?”
王钧不解。
想让自己亲侄子上位,而不是一个远房陌生人,是个人都会这么想吧。
阎忠笑了笑,说道:“说句实话,董太后的心里如何作想,也许我也能想明白,可你能猜到董卓会怎么想吗?”
“这......”
王钧迟疑。
阎忠又说道:“这就是我说陈子归可怕的地方,不管换你我来在董卓那个位置,即便太皇太后不让我担任大将军又如何?难道还敢翻了天不成?一百个人里,一百个人都会认命,没有人会去想着与太皇太后作对,因为那是自寻死路,是一条无比愚蠢的道路。”
“所以司命的计策,对我们无效。”
侯栩接过话茬,微笑道:“而偏偏那董卓,就是第一百零一个人,而且就在所有人都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