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
四人进入屋里,相对坐下。
荀和咳嗽了一声,缓缓开口:“陈先生忽然造访,不知有何事请教?”
“不敢说请教。”
陈暮看了眼王钧与赵恭,说道:“荀先生之妙计,暮实属佩服,只是在洛阳城内动武,如同造反,荀先生有些过了吧。”
赵恭脸色微变,凶相毕露。
荀和却轻笑道:“陈先生在说些什么,和怎么听不明白?”
“也是,四个人在场,的确有些话不方便说。”
陈暮对王钧拱手说道:“王兄不如先回避,如此有些话才好明白来说。”
这就是要创造私密谈话空间了。
王钧自然也懂,宫里的龌龊事无数,没人会在人多的时候说些不该说的话。
私下两人说,就算有什么涉及到大逆不道的言论,出来之后没有第三个人作证,一个死不认账就行。
所以王钧也明白这一点,知道单人对峙比较好,点点头:“那我出去了。”
荀和想了想,对赵恭也说道:“子谦,你也去吧。”
“公舒?”
“无妨,你去吧。”
“哼。”
赵恭冷哼一声,看着陈暮道:“若你敢对公舒不利,我必杀汝。”
说罢起身快步出门。
陈暮也只是笑了笑,没有生气。
等院中清静下来,屋内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世界仿佛安静了。
这时已是傍晚,屋外天色暗淡,火烧云染红了半边天空。接近九月的秋风抚动,吹得庭院的树叶哗哗作响。
王钧和赵恭出去,屋里就只剩下陈暮和荀和两个人。
荀和微笑着说道:“他们都出去了,有什么话,请说。”
陈暮点点头:“我是来与先生商量大事的。”
“何事?”
“请先生归还了张让的那批礼单。”
“呵呵,我若是不还呢?”
“张让与党人素无仇怨,先生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他蛊惑天子,祸乱朝政,我辈正义之士自当挺身而出,悍然抨击!”
荀和冷笑起来。
他付出了这么大代价拿这批东西,就是为了扳倒张让,凭什么要还出去?
陈暮认真道:“荀先生,我也是士人,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哦?”
荀和故作不解道:“我怎么没看出来?”
陈暮一脸苦笑道:“我还不是被皇甫嵩和王允给坑了,本来是战场立了功,卢植卢先生将我推荐入太学,结果张让想拉拢我,将我弄去鸿都门学,我本来可以拒绝,但没想到皇甫嵩和王允不问青红皂白,陷害于我,我才不得已奋起反抗。”
“还有这等事?”
荀和狐疑。
“千真万确,我什么都没干,还帮着皇甫嵩灭了豫州黄巾,结果转眼皇甫嵩和王允就陷害我,在王允上的奏折里加了我宗族名录,连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当真令人心寒。”
陈暮摇摇头,这事皇甫嵩和王允做的真不地道,你们就算听说了自己是张让的人,好歹也过来问问,中门对狙当场对峙都行,何必玩阴的呢?
听了他的话,荀和脸色微微动容,拍着额头道:“这皇甫义真跟王子师还真是......”
真是坑爹。
平白无故给党人树了一个这么厉害的强敌,差点让他的计划翻车,这不是猪队友是什么?
不过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荀和摇摇头道:“都回不了头了吧。”
陈暮却摇摇头笑道:“非也非也,正是时候。”
“此话怎讲?”
荀和诧异问道。
陈暮严肃说道:“暮想问先生,你觉得这大汉天下如何?”
荀和想起这么多年流浪生涯,遍历人间辛酸苦辣,若不是背后有大家族伸出援手,怕是早就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