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请教。”
侯栩苦笑一声,他以为已经万无一失,没想到自己家被人抄了。
陈暮拱手敬礼:“蒲阴陈暮。”
“曲逆侯?”
“暮的先祖。”
“哦。”
侯栩点点头:“你是张让的人?”
陈暮想了想,含笑不语。
他可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在东汉跟着宦官一条道走到黑,那是自绝前路。
曹操当年在兖州为什么杀了那么多名士,导致与陈宫反目成仇?
还不是因为他宦官家庭出身,身份不干净,惹人非议?
结果杀完之后一看,各个世家全都对他避而远之,无奈之下才发了招贤令。
这里人多眼杂,承认的话名声就会臭,否认的话,张让那边就会有意见,所以沉默不语,以后再解释,就有回旋的余地。
“张让倒是找了条好狗。”
侯栩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默认了,说话便有点颇有点气急败坏的意思。
陈暮也不生气,微笑着回答:“你是谋逆的太平道,我是官军,官兵捉贼,天经地义。”
“你到底想怎么样。”
侯栩脸色严厉起来。
“你留下,其他人包括你的亲属,都可以走。”
陈暮说道。
侯栩冷笑一声:“我留下有活路?”
“应该......大概......”
陈暮装作沉思装,吊足了胃口最后才说道:“是没有。”
“那我凭什么跟你走?”
“好问题。”
陈暮回头对胡平道:“先杀一个。”
胡平手起刀落,将侯栩派来保护他亲属的一名心腹砍死。
人头落地,血流入了河水里。
侯栩与身后数百黄巾都脸色骤变。
遇到这么个心狠手辣的主,没人心里不怵。
虽然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杀官造反起义的逆贼。
但如果有活路的话,谁不想继续活下去?
“我觉得,牺牲你一个人,救活了几百人,这笔买卖,应该很划算吧。”
陈暮笑嘻嘻地说道。
这就属于道德绑架了,没人想死,所以牺牲你一个,能救活我们那么多人,你为什么不做一下牺牲呢?
他这话说完,身后数百人的目光都变了,原本侯栩是仅次于马元义的大方首领,可现在司隶黄巾还没起义就破灭,侯栩的威望没有马元义高,自然服不了众。
侯栩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此人玩弄心术太厉害了,不过寥寥几句,就将自己的队伍直接弄得涣散,再让他继续说下去,怕是自己身后的部众就要被他说动,直接将自己抓起来,扭送过去。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忽然传来奔马的声音,五名战将骑着战马,身后跟着数十人。
侯栩大喜,这是他安排保护家人的心腹,这些战马也是马汾取来的,是他最后的手段,有了这些人马,心里顿时就有了底气,冷然喝道:“就凭你这几十人?我们这有数百人,拼着我家破人亡,也要把你挫骨扬灰!”
“我好怕啊,好多人哦。”
陈暮一脸害怕的表情,像是一只小白兔一般惊慌失措,惶恐不安。
侯栩虽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陈暮的表情很害怕,可语气却十分的平淡,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继续喊道:“既然怕了,就把我的人放了,我自当放你一条生路。”
“呵呵。”
陈暮笑了起来,拍了拍手。
嗖嗖嗖嗖!
河岸边的蓬蒿草丛当中站起无数弓箭手,弯弓搭箭,指向河岸边的黄巾伏兵与河面停泊的船只。
在把人抓住后,陈暮就已经派了人回城里叫人。用张让的宫牌把城门尉的士兵召来,就是等在这里埋伏侯栩,这个后手算计得他没有任何逃跑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