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怔片刻后,安雅触电似地抽回了手,脸色爆红:你再不睡我就生气了!
凌彦山耷拉着肩膀,眼睛巴巴儿地盯着安雅:小雅,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我没有不喜欢......
我很厉害的,还能干,也能给你挣零花钱,我还很听话,我们家的钱都归你管,人也归你管!你喜欢我好不好?
安雅脸上的热气缓缓降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凌彦山的脸:咦,你是不是很有危机感啊?
凌彦山很老实地点头:有,我媳妇儿太优秀了。
都说酒后吐真言,看来自己现在已经给凌彦山造成一些压力了?
有的男人会奋起,让自己跟优秀的女人并肩前行;有的男人么,则会在一边酸言酸语,甚至想方设法地打压女性,折了她的翅膀......
安雅杏眼微微眯了眯,语气又轻又柔:那你怎么办啊?
凌彦山胸脯一挺:我要参加自考,我也会取得大学文凭,不给媳妇儿丢人......我什么苦都能吃......大学的那些才子没有我会养家的......
凌彦山说话渐次有些迟钝起来,坐得板板正正的身形也开始一摇一晃,却坚持不肯睡。
安雅心里软乎乎的,轻声哄他:我就喜欢我家山哥一个,什么才子都没有我山哥好。
真的?凌彦山努力撑着又涩又重的眼皮,不让它们搭下来。
真的,比真金还真。不过要是你再不听话不睡觉的话,我就——
我睡觉!凌彦山砰的一声就往后躺了下去,一挨着枕头,很快就打起了小呼噜。
臭狗子!安雅低嗔了一句,展开线毯帮他盖好了胸腹,想到刚才的尴尬和哄孩子似的话,又忍不住想笑,
真是毁形象啊!要是有手机就好了,把臭狗子的醉态录下来,等他醒酒了,看不臊死他!
其实不用手机录像,凌彦山第二天醒来时伴随着头痛的,还有缓缓拾起来的昨天晚上的一些碎片记忆。
一个翻身坐在床上,凌彦山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再一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整个人都石化了。
偏偏这个时候房门被轻轻敲响,然后响起了安雅的声音:山哥,醒了吗?该起床了,不然你要赶不上车了。
凌彦山把叠放好在床头的衣服飞快地穿好,揉了一把脸想去开门,手都搭在门把手上了,又停下了:
小、小雅,你先去忙你的,我马上就好。
昨天晚上......太丢人了!他要不要装着昨天喝断片儿了,什么都没想起来?
凌彦山犹豫不决,匆匆洗漱了一把,听着安雅在客厅跟洪星说笑的声音响起,这才低着头走了出来。
老凌,你酒量不行啊,比我还起得晚。洪星一边大口嚼着烧饼,一边取笑了凌彦山一句。
本来还以为凌彦山会反驳一句,没想到他竟然一声不吭地在餐桌前坐下,端起一碗豆汁儿就大口喝了起来。
洪星疑惑地连看了他好几眼:老凌,你没事儿吧?不会现在都还没醒酒吧?
凌彦山偷偷瞄了安雅一眼,怏怏答了一句:还行。说完又闷了一大口豆汁儿。
洪星皱着鼻子摇头:你怎么喜欢喝这玩意儿呀,味道又臭又怪,就算不喝牛奶,喝豆浆也行呀,比这豆汁儿好喝多了。
凌彦山其实不喜欢喝豆汁儿,不过他现在满肚子里都想着心事,就算给他龙肝凤髓,他也喝不出味儿呀。
安雅斜睨了凌彦山一眼,把一只烧饼夹进了他面前的小碟子里:
山哥,这家的烧饼挺好吃的,肉馅儿又多又新鲜,饼皮还酥得掉渣,你多吃点儿。
凌彦山悄悄抬头看了看安雅,见她神色正常,一时又有些怀疑自己喝醉后的记忆是不是可靠。
可别是自己喝醉了,做梦梦到的吧?脱光了